张寡妇一觉醒来,发现枕边落满头发,铜镜里自己头顶秃了三块,整整齐齐像被尺子量过。
村里老人哆嗦着说:这是鬼剃头!你肯定撞了产鬼,它怨你孩子齐全。
当晚她按吩咐在孩子枕头下压了桃木剑。
夜半听见窗外女人凄厉咒骂:还我孩子!
第二天张寡妇头顶痊愈,但邻居李婶家刚满月的孙子,莫名其妙夭折了。
而李婶家窗台上,摆着三束用红绳捆着的婴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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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十六夜,讲个短促却钻心刺骨的邪乎事,叫“鬼剃头”。
村东头的张寡妇,男人死得早,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着个三岁的娃,叫铁蛋。这孩子虎头虎脑,是张寡妇唯一的指望。
这天早上,张寡妇像往常一样醒来,觉得头皮有点发痒,伸手一摸,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看枕头上,竟然落满了细细软软的头发。她慌忙爬起来,凑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一照——这一照,吓得她魂飞魄散!
只见自己头顶上,赫然秃了三块!那三块地方光溜溜的,一根头发不剩,边缘整整齐齐,像是被最精准的裁缝用尺子比着、用最快的剪刀裁过一样。不疼不痒,就是秃了。
张寡妇吓得腿都软了,抱着哇哇哭的铁蛋,瘫坐在炕上。邻居闻声过来一看,也都骇然。有个上了岁数的孙奶奶,拄着拐棍进来,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拐棍杵得地面咚咚响,声音发颤:“哎呦喂!这是……这是‘鬼剃头’啊!缺了大德了!秀娟(张寡妇名),你……你肯定是撞了‘产鬼’了!”
“产鬼?”张寡妇脸白得像纸。
“就是生孩子难产死掉的女人!”孙奶奶压低声音,眼里带着恐惧,“这种鬼怨气最重,见不得别人孩子齐全!它这是盯上你家铁蛋了!先剃你头发,是个警告,下次……下次就要来索娃的命了!”
张寡妇一听,如同五雷轰顶,抱着铁蛋哭成了泪人。孙奶奶看她可怜,便说了个老法子:“今晚,你找块桃木,削成个小剑的模样,压在铁蛋的枕头底下。那东西怕桃木!再准备点纸钱,半夜的时候,拿到西南路口烧了,念叨念叨,求它放过孩子。”
张寡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照办。求人削了把小小的桃木剑,紧紧塞在熟睡的铁蛋枕头下。她自个儿也不敢睡,守着孩子,听着窗外的风声,觉得每一丝声响都像是鬼哭。
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张寡妇正迷迷糊糊打着盹,忽然,一阵极其凄厉、充满怨恨的女人哭声,猛地从窗外传了进来,仿佛就在她家院墙根底下!
那声音尖利地咒骂着:“还我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凭啥有孩子——!”
张寡妇吓得浑身僵直,用被子死死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她感觉到枕头下的桃木剑似乎微微发烫,窗外的咒骂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带着不甘心的呜咽,渐渐远去。
这一夜,张寡妇觉得自己像是在冰水里泡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天一亮,她心惊胆战地再去照镜子,奇了!头顶那三块光秃秃的地方,竟然长出了毛茸茸的、短短的新发,就跟从来没秃过一样!
她喜极而泣,以为是桃木剑和纸钱起了作用。
可这喜悦还没持续到中午,一个噩耗传来——跟她家隔了两户的邻居李婶家,那个刚满月没多久、胖乎乎的大孙子,早上被发现没气儿了!说是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没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李婶一家哭得死去活来。
有去帮忙料理后事的妇人,在李婶家靠院子的窗台上,发现了三束用鲜红丝线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那头发细软金黄,一看就是初生婴儿的胎发。
不多不少,正好三束。
张寡妇听到这事,再想起自己昨夜头顶那三块整齐的秃斑,还有窗外那产鬼凄厉的“还我孩子”的咒骂,她猛地明白了什么,一股寒意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她瘫坐在地,看着怀里懵懂无知的铁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产鬼,终究还是找到了“替代”,带走了别家的孩子,平息了它的怨气。
只是这平息怨气的代价,太过惨重。而那三束用红绳捆着的婴儿头发,也成了村里人心中,一道抹不去的、阴森恐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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