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炼突然翻转残页——背面竟用蒙古文写着一行字,旁边附着朱砂翻译:
“可汗狼头印:待白莲教与官军两败俱伤,狼骑兵自宣府入,取嘉靖项上人头。严嵩顿首。”
“蒙古文?!”苏芷晴的声音发颤,“可汗狼头印……这是蒙古可汗的印信!严嵩父子不仅要让白莲教和官军互斗,还要引蒙古兵入关,弑君夺位!”
沈炼将残页、血手印、蒙古文翻译并排铺在案头,又取出之前的物证:
人证:林三嫂、王五、鬼爪;
物证:
佛郎机炮(刻“蓟州军器局造·供佛专用”;
漕运账册(盐引格式,记“顺风号”运军火30门、火铳500支);
严嵩密信残页(鬼爪血手印重叠字迹,背面蒙古文“可汗狼头印”);
白莲教“弥勒佛藏火药”佛像;
严嵩密信指令“以佛乱民,以械饲兵”→严世蕃派鬼爪、张真人执行→用漕运夹带佛郎机炮给白莲教→白莲教借庙会“天罚嘉靖”煽动叛乱→与蒙古可汗约定“两败俱伤后入关弑君”。
“闭环了。”沈炼沉声道,提笔在纸上写下标题——《严党通敌铁证疏》。他写道:
“臣沈炼,查得严嵩、严世蕃父子通敌叛国,罪证如下:
一曰‘以佛乱民’:严世蕃指使白莲教‘先天派’张真人,篡改‘无生老母’画像,煽动‘弥勒降世’谣言,于涿州庙会藏火药于佛像,欲借‘天罚’之名屠戮百姓;
二曰‘以械饲兵’:严党控制蓟州军器局,造佛郎机炮、火铳,用‘顺风号’粮船夹带,销往直隶‘弥勒堂’,武装白莲教;
三曰‘通敌弑君’:严嵩密信‘待其两败俱伤,狼骑兵自宣府入’,残页背面蒙古文‘可汗狼头印’,印证其与蒙古可汗约定‘借兵反明’;
四曰‘贪腐坐收’:漕运账册用盐引格式,记军火交易、蒙古订金,严党欲独占边贸、军工之利……”
写到此处,沈炼的笔尖突然顿住。他想起严嵩在《九边密档》中写的“帝星黯淡,严氏当兴”,又想起嘉靖帝自焚前塞给他的《火龙经》残卷——严嵩的阴谋,竟筹划了二十年,从宁夏兵变到如今的“以佛乱民”,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大人,”苏芷晴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东厂麦福派人来问,说您‘私审重犯、伪造证据’,要带鬼爪去东厂审讯。”
沈炼冷笑一声,将《严党通敌铁证疏》装入锦盒:“让他来。鬼爪的血手印、严嵩的密信残页、蒙古文的‘可汗狼头印’,麦福若敢看,就让他看看严党通敌的铁证——看他敢不敢再诬陷我。”
鬼爪被押回囚室时,双腿还在发抖。他看着沈炼手中的《严党通敌铁证疏》,突然嘶吼起来:“沈炼!你杀了我吧!严世蕃不会放过我老婆孩子的!”
“你老婆孩子在哪?”沈炼突然问道。
鬼爪愣住了。他以为严世蕃早把他们沉塘了,却听沈炼道:“骆安指挥使已派人去涿州接他们了。只要你肯指认严世蕃,我保他们平安。”
鬼爪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想起老周说的“丹书铁券已备好”,想起骆安的承诺,终于瘫软在地:“我说……我都说……”
他供述了严嵩密信的传递过程:严嵩写好密信后,命鬼爪用右手拇指蘸朱砂誊抄,再由他亲自送给严世蕃;严世蕃看后,用“鬼爪”令牌调派死士,监督张真人铸造藏火药的佛像;蒙古可汗的使者“秃鹫”上月曾在宣府马市与严世蕃密会,约定“白莲教叛乱时,狼骑兵从居庸关入”。
“还有……”鬼爪从怀中掏出一块碎布(那是他逃跑时从老周那里偷的),“老周说,骆指挥使的丹书铁券,是嘉靖皇帝特赐的‘免死金牌’,可抵一次死罪。他让我转告您——‘严党倒了,锦衣卫还是锦衣卫’。”
沈炼接过碎布,上面用炭笔写着“速面圣”三个字——是老周的笔迹。他望向窗外的夜空,星光黯淡,却有一轮明月高悬。
“苏芷晴,”他转身对副手道,“备轿,去紫禁城。带上《严党通敌铁证疏》、血手印、蒙古文密信——今日,便要让陛下看清严嵩父子的真面目!”
当沈炼的轿子驶出北镇抚司时,东厂的番役已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麦福手持东厂令牌,脸色阴沉:“沈炼!你私审重犯、伪造血手印,该当何罪?”
沈炼掀开轿帘,冷冷地看着他:“麦掌刑,你东厂的职责是监察百官,如今却跑来锦衣卫地盘抓人,莫非是想掩盖严党通敌的罪行?”他故意提高声音,“鬼爪已招供,严嵩密信、蒙古文‘可汗狼头印’、漕运账册,所有证据都在我手中!”
麦福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当然知道严党通敌的事,甚至参与过密会。此刻被沈炼当众点破,他心中一慌,却仍强装镇定:“一派胡言!严阁老乃国之栋梁,岂会通敌?你这是想借机扳倒严党,独揽大权!”
“是不是胡言,见了陛下便知。”沈炼不再理会他,转身上了轿,“起轿!”
麦福望着轿子远去的背影,脸色铁青。他转身对手下说:“去,立刻通知严阁老——沈炼已拿到《严党通敌铁证疏》,要面圣告状了!”
轿内的沈炼,将怀中的锦盒攥得更紧了。他知道,麦福的诬陷只是开始,严党的反扑会更疯狂——但他不怕。有了鬼爪的血手印、严嵩的密信残页、蒙古文的“可汗狼头印”,这一次,他要让严嵩父子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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