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以北的荒原,风卷着沙砾打在残破的帐篷上。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无数没闭眼的魂在哭。
帐篷的毡布上满是刀痕箭眼,有几处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狼牙山一战留下的印记,在油灯下泛着不祥的光。
帐篷里点着盏油灯,豆大的光线下。十几个穿兽皮的蛮族汉子围坐成圈。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伤,有的缺了耳朵,有的瘸了腿。还有人瞎了只眼,伤口上胡乱缠着布条。
渗出的血把兽皮染成了深褐。他们眼底的狠戾比帐外的寒风更刺骨。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饿狼,正磨着牙等待扑食的时机。
为首的是个独眼蛮族,脸上横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疤痕边缘翻卷着,像是被钝刀生生划开的。
他是独眼张的堂弟,蒙勒。此刻他手里正攥着半块玄甲碎片。是从狼牙山尸堆里捡来的,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那是他亲哥的血。
被陈岩一锤砸出的血。“玄甲军把咱们的人杀了七成,魏坤那废物也死了。”
蒙勒的声音像磨过石头,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沙砾的糙。“但土城那些人,林萧,陈岩,还有那个玩冰的女人。”
“那个控藤的丫头……一个都不能活!”旁边个缺了只耳朵的蛮族“呸”地吐了口血沫。
血沫里还混着碎牙。他手里的弯刀往地上一剁,火星溅在毡毯上。烧出个小黑洞:“我侄子死在冰网下,被冻成了冰块!”
“那女人的冰比荒原的雪还冷,我要扒了她的皮。裹着她的冰碴子喂狼!让狼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还有那个使刀的陈岩,”另个瘸腿的蛮族接话。他的腿是被陈岩的长柄锤砸断的,现在只能拄着根磨得发亮的人骨拐杖。
拐杖头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他不是喜欢炫耀伤疤吗?我要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从腿骨开始,再到胳膊,最后敲他的头骨!让他连疤都留不住,疼得像条狗一样叫!”
帐外传来几声狼嚎,是他们养的野狼在焦躁地踱步。蒙勒抬头看了眼帐篷顶的破洞。
那里能看见几颗惨淡的星,像死人瞪着的眼。“魏坤留下的蚀魂笛还有三支。”
他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布包上绣着蛮族的狼图腾。已经被血浸得发黑。解开后露出三支骨笛,比魏坤那支短些。
笛身上的符文却更杂乱,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还沾着些发黑的肉末。“虽然是劣品,但对付土城那些杂碎,够了。”
个瘦高的蛮族凑过来,他的手指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冻掉了两根。只剩三根歪歪扭扭的指节。
他指尖不敢碰骨笛,只在旁边比划:“这玩意儿真能驭兽?魏坤用的时候,连黑熊都能逼疯。”
“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烙铁……”“不止驭兽,”蒙勒拿起支骨笛,放在嘴边吹了个短促的音。
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冰面,帐外的狼嚎突然变得狂躁。还夹杂着爪子刨地的“沙沙”声。
“还能催人心头的邪火,让他们自相残杀。当年魏坤就是靠这东西,才说动咱们跟他合作。”
“土城那些人看着和睦,骨子里定有嫌隙,笛声一催,保准狗咬狗!”他把骨笛重新包好。
眼神扫过帐里的人,像在清点猎物:“土城的城墙是加固了,但他们防不住暗处的刀子。”
“三天后是土城的赶集日,到时候人多眼杂。卖菜的、说书的、走江湖的……咱们混进去,谁也认不出。”
他蹲下身,用刀在地上划出个简易的土城地图。刀锋刻进泥土半寸深:“东门的药庐是他们的据点。”
“那个女大夫就在那,天天熬药,屋子里定是堆满了易燃的干草;铁匠铺在街尾,陈岩肯定在。”
“他离了铁炉活不了;城墙上那个玩冰的女人,夜里会去了望塔,那里就她一个人。”
“控藤的丫头胆小,总跟着女大夫;林萧和那个绣东西的女人,住在内街。”
“听说那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正好拿来要挟林萧。”“我带三个人去药庐,用蚀魂笛引附近的野狗进去。”
缺耳蛮族舔了舔弯刀上的锈,“那些野狗饿了半个月,见了人就疯。”
“乱中杀了女大夫和那丫头,野狗最喜欢撕咬活物。到时候血能溅满整个药柜,连草药都染成红的!”
瘸腿蛮族拄着拐杖往前挪了挪,每动一下,断腿处就传来“咯吱”的响。“我去铁匠铺,陈岩腿上有伤,跑不快。”
“我让蚀魂笛催他的戾气,让他把自己当成敌人。亲手用锤子砸断自己的腿,再慢慢割他的喉咙。”
“让他看着自己的血淌进火炉里,滋滋地烧!”蒙勒点头,指了指城墙的位置。
独眼闪烁着狠光:“玩冰的女人警惕性高,得用毒。把蚀魂笛的粉末混在箭簇上,从暗处射她一箭。”
“她的冰气遇毒会反噬,到时候浑身冻成冰坨,却还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块死冰,比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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