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短斧的佣兵怒吼一声,再次挥斧劈来。林尘正要躲避,眼角余光却瞥见外围那个手持吹箭的佣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将吹管对准了正与两名敌人缠斗的苏晓!
“苏晓小心!”林尘惊呼,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中另一截较短的树枝奋力向那吹箭手掷去!
这一下干扰了吹箭手的瞄准,毒针“咻”地射出,却偏离了目标,钉在苏晓身旁的树上。
而林尘也因为这一分神,动作慢了半拍,虽然竭力闪避,左臂仍被那沉重的短斧边缘划开一道血口,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来。
“找死!”使短斧的佣兵见林尘受伤,狞笑着再次逼近。
就在这时——
“够了!”
一声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冷喝,如同寒风般席卷过小小的战场。
所有人,包括那些佣兵,动作都不由得一滞。
只见山坡之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皮甲,脸上戴着一个遮住了上半张脸的金属面具,似乎面具上也有灵韵金的痕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他腰间挂着一柄没有鞘的、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直刃长刀,但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团长!”刀疤脸和其余佣兵见到此人,立刻收手,恭敬地低头行礼,连那个被林尘捅得不轻的佣兵也强忍着疼痛站直了身体。
面具人的目光扫过战场,在苏晓身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了手臂淌血、气喘吁吁却依旧紧抱着行囊、眼神警惕的林尘身上。
“他们不是目标。”面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质的冰冷回响,“认错人了。”
刀疤脸有些不服,但还是低头道:“是,团长。可是他们……”
“铁岩城的逃犯,烈焱军府正在追捕的人。”面具人打断了刀疤脸的话,语气平淡,却仿佛洞悉一切,“我们‘裂脊者’,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替别人当清道的卒子。”
他这话既是对手下说,似乎也是在对林尘和苏晓说。
林尘心中凛然,这人好厉害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来历。
面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尘怀中的行囊上,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布料,看到了里面的“无名”。林尘感到断剑似乎又轻微地悸动了一下,与那目光产生了某种无形的碰撞。
“年轻人,”面具人突然对林尘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怀里的东西,是不祥之物。它会给你带来无尽的追杀和灾祸。把它交给我,我可以保你们安全离开这片区域。”
林尘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行囊抱得更紧,毫不犹豫地摇头:“这是我师父的遗物,不能给你。”
面具人沉默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似乎更加深邃。
“既然如此,那便好自为之。”他竟没有强求,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对部下下令,“收拾一下,我们走。”
刀疤脸等人虽然不解,但不敢违抗团长的命令,恶狠狠地瞪了林尘一眼,迅速抬起受伤的同伴,跟着面具人消失在密林深处,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林尘粗重的喘息声和苏晓略微急促的呼吸。
苏晓走到林尘身边,看着他手臂上不断渗血的伤口,皱眉道:“先包扎一下。”她熟练地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
林尘任由她处理伤口,目光却依旧望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心潮起伏。
裂脊者佣兵团……那个神秘的团长……他似乎认识“无名”,或者说,认识这类东西。
还有,他刚才战斗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源自“无名”的冰凉气流,是错觉吗?还是“心炼术”或者说这断剑本身,在危急时刻自发护主?
前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追兵不止一方,而这柄“无名”断剑,正如那面具人所言,仿佛真是一件会不断招致灾祸的“不祥之物”。
但他没有退路。
苏晓为他包扎好伤口,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裂脊者虽然退了,但烈焱军府的追兵可能随时会循着痕迹找来。我们得继续走,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过夜。”
林尘点了点头,忍着伤口的疼痛,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无论前方有什么,他都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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