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巴图尔,阿尔泰部落的战士。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他按照草原的礼节,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俺遭了小人陷害,被伪装的官兵追杀至此。”
“伪装官兵?”墨绿劲装的女子眉头微挑,似乎并不意外,“看来你惹上的麻烦不小。是翠微别院陈家的手笔?”
巴图尔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腰间一个皮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抛给巴图尔:“上好的金疮药,内服外敷。你的马也需要处理一下血迹,不然很快就会有更多‘东西’被引过来。”
她的语气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巴图尔接过瓷瓶,心中更是惊疑。此人不仅身手高强,暗器惊人,似乎对本地势力和追踪手段也极为了解。他依言赶紧给伤口上药,又将药粉撒了一些在“赤焰”受伤的部位。药粉效果奇佳,一股清凉感瞬间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阁下是……”巴图尔忍不住问道。
“你可以叫我‘墨羽’。”女子淡淡说道,目光依旧锐利地审视着巴图尔,“我对你为什么被陈家追杀不感兴趣。但我对你这柄‘苍狼’,以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点兴趣。”
她顿了顿,继续道:“阿尔泰部落的霜狼勇士,通常不会远离草原。你孤身南下,是游历,还是……另有任务?”
巴图尔看着墨羽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对方的救命之恩让他心存感激,但部落的训诫和陌生的环境让他不敢轻易交底。
墨羽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冷哼一声:“不说也罢。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别说走出这片山脉,恐怕连今晚都熬不过。陈家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前方的关卡,恐怕早已布满了他们的眼线。”
巴图尔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墨羽说的是事实。
墨羽指了指山林更深处:“我知道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绕过大部分关卡,通往相对安全的地带。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巴图尔警惕地问。
“告诉我你南下的真实目的。或者,至少告诉我,除了游历之外,你是否在寻找什么?或者,躲避什么?”墨羽的目光紧紧盯着巴图尔,“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以及……你是否值得我浪费一颗‘封喉针’和一瓶‘玉露生肌散’。”
巴图尔陷入了沉默。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又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和部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嘱托。最终,对生存的渴望压倒了对陌生人的戒备。
“俺……俺主要是出来游历,增长见识。”他斟酌着词句,“族长说,草原外的世界很大。不过……俺也确实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关于一种特殊的、会‘呼吸’的金属的消息?俺们部落的记载里提到过,南方可能有过这种东西。”
他隐去了“灵韵金”这个更具体的词,只做了模糊的描述。
“会‘呼吸’的金属?”墨羽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这个答案暂时够了。”
她转身,动作流畅地跃下巨石:“跟上我,保持安静。如果拖后腿,我不会等你。”
说完,她便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密林的阴影之中。
巴图尔看了一眼手中效果非凡的药瓶,又看了看地上那三头毙命的影狼,不再犹豫,强忍伤痛,牵起同样敷了药、精神稍好的“赤焰”,快步跟了上去。
这个自称“墨羽”的神秘女子,是敌是友尚不可知,但至少目前,她是他在这危机四伏的异乡山林中,唯一的生机和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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