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狠狠砸在断魂崖的崖壁上。沈砚之等人赶到时,崖顶已被血色雾气笼罩,萧无妄站在祭台中央,玄雀手持封印图跪在一旁,十几个血影教教徒围着祭台结成圆圈,口中念念有词——血影阵已启动,地面上的血纹正顺着石缝往林砚脚下蔓延。
“住手!”柳长风率先拔剑冲上前,剑气劈开血色雾气,却在靠近祭台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血罗刹从教徒身后走出,猩红的眼睛扫过众人:“来得正好,多几个人魂,噬魂鼎的力量会更强。”他抬手一挥,两名教徒立刻提着弯刀扑向秦小机,刀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秦小机迅速翻身跳上机关车,手指飞快转动车头铜轮:“破阵弩准备!”车厢两侧的弩箭再次弹出,可这次射出的箭杆上裹着莫老准备的“破邪符”,箭尖刺破血色雾气时,竟泛起淡淡的金光。“射中了!”秦小机刚要欢呼,却见血影阵的屏障只是晃了晃,并未破裂。
莫老脸色凝重:“血影阵靠活人精血维持,不杀阵眼的教徒,根本破不了!”他话音刚落,苏影已纵身跃起,软剑直刺西侧的教徒——那是血影阵的薄弱点。可玄雀突然起身,手中短刀挡住了苏影的剑:“影妹,别白费力气了,萧教主能给影卫阁更好的未来!”
“叛徒!”苏影眼中闪过厉色,软剑翻转,直逼玄雀咽喉。玄雀慌忙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沈砚之,断剑的寒气瞬间锁住他的手腕,玄铁剑刃贴着他的皮肤,冻得他牙齿打颤:“说!噬魂祭的步骤是什么?”
玄雀还想挣扎,却见萧无妄突然抬手,一枚黑色毒针射向林砚:“别跟他们废话!先取林砚的血!”苏清辞反应极快,立刻将林砚拉到身后,手中银针精准击落毒针,可毒针碎裂的粉末却溅到了林砚的手臂上,他顿时疼得倒在地上,心脉处的蛊卵开始躁动。
“清辞,稳住林砚!”沈砚之将玄雀推给柳长风,断剑出鞘,寒气如潮水般涌向祭台。他记得莫老说过,断剑曾是封印封邪渊的剑器,对阴邪之力有天然克制。果然,剑刃靠近血影阵时,地面的血纹开始结冰,血色雾气也淡了几分。
血罗刹见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葫芦,往阵眼处倒去:“精血加持!”鲜红的液体渗入地面,血影阵的屏障再次亮起,甚至将断剑的寒气逼退了半寸。沈砚之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忘忧谷中悟到的剑法——以寒气引动天地之力,化冰为刃。
他深吸一口气,断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圆弧,寒气顺着崖顶的寒风扩散,竟在半空中凝成数十道冰刃。“去!”冰刃如箭雨般射向阵眼的教徒,血影教教徒躲闪不及,被冰刃刺穿身体,血影阵的屏障瞬间出现裂痕。
“就是现在!”苏影抓住机会,软剑刺穿玄雀的肩膀,玄雀惨叫一声,手中的封印图掉在地上。柳长风立刻上前捡起封印图,却见萧无妄已提着长剑扑来:“把图还给我!”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长剑与清风剑法碰撞,火花在血色雾气中格外刺眼。
秦小机趁机调整机关车,这次弹出的不是弩箭,而是带着锁链的钩子:“沈兄,抓稳了!”钩子缠住断剑的剑柄,秦小机猛地拉动机关,将沈砚之往祭台中央甩去。沈砚之借力跃起,断剑直刺萧无妄的后背,萧无妄慌忙转身格挡,却被柳长风的长剑划伤手臂。
“不!”萧无妄看着血影阵的屏障彻底破碎,又看了看远处渐渐亮起的天色——子时已过,噬魂祭无法再启动。他眼中闪过疯狂,突然冲向封邪渊的入口:“就算祭不成,我也要打开封邪渊!”
沈砚之立刻追上去,断剑刺入萧无妄的肩膀,寒气顺着剑刃蔓延,冻住了他的经脉。萧无妄倒在地上,还想伸手去碰入口的石门,却被莫老的银针射中穴位,彻底动弹不得。
血罗刹见大势已去,转身想逃,却被苏影的软剑缠住脚踝,摔在地上。其余的血影教教徒要么被冰刃所伤,要么被柳长风制服,崖顶的血色雾气渐渐散去。
苏清辞立刻给林砚敷上护心草制成的药膏,林砚的疼痛终于缓解,脸色也好看了几分。柳长风将玄雀绑起来,看着地上的封印图,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封邪渊没被打开。”
沈砚之收起断剑,剑身上的冰纹渐渐淡去。他看向远处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心中清楚,虽然这次阻止了萧无妄,但武林中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血影教还有余党,影卫阁的内奸也未必只有玄雀一人。
莫老走到沈砚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我们得尽快把玄雀带回影卫阁审问,还要通知各大门派,加强对封邪渊的看守。”苏影点头:“我已经传信给阁里,让他们派人来接应。”
众人简单处理了伤口,将萧无妄和玄雀绑在机关车上,便准备离开断魂崖。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崖顶,落在断剑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光。沈砚之望着手中的断剑,知道未来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这把剑还在,他就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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