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目光，冰冷、威严、蕴含着足以瞬间湮灭洪荒万次的怒火，如同实质的枷锁，死死钉在风曦……旁边的地上。
对，地上。
就在风曦那句作大死的吐槽余音未散，她自己都准备好当场枯萎、魂飞魄散之际，那滔天的杀意和威压，却微妙地偏移了那么一丝丝，主要轰击在了她侧前方三丈远的一块无辜巨石上。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仿佛冰雪消融般的声响。那块历经风吹雨打、坚硬无比的先天顽石，连同它周围三尺内的土地，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不是碎裂，不是湮粉，是彻彻底底的、从概念上的抹除，仿佛从未存在过
。 风曦的草叶子僵在半空，每一根草纤维都在尖叫。
社会性死亡了！不，是物理意义上差点就无了！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道目光在她草株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荒谬的审视和……某种强行压抑下去的、几乎要冲破天际的愠怒。就像是被两只史前巨兽同时用爪子尖轻轻拨弄了一下，评估着是现在碾死还是留着下次再碾。
然后，那目光如同来时一般突兀地消失了。
苍穹之上，紫气与魔云依旧在对峙，但似乎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僵硬感。道祖讲道的声音依旧淡漠高远，魔祖宣讲的魔音依旧霸道邪戾，但……总感觉，语速好像微妙地加快了一点点？
洪荒各处，那些暗中窥探的大能神念也集体凝固了一瞬。
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风曦那石破天惊（字面意义）的补充说明，也“看”到了那两道目光的降临与那块石头的下场。
一时间，所有大能的心思都变得无比复杂且微妙。
这株狗尾巴草……她居然真的只是因为“说”了那句话就得了天道功德？而且说的还是……这种话？！
最关键的是，道祖和魔祖的反应……虽然恐怖，但似乎……没直接弄死她？只是警告？这背后蕴含的信息量，让所有自以为了解那两位大佬脾性的先天神圣们CPU都快干烧了。
“吐槽……竟真能引动天道？”某处洞府，一位大能喃喃自语，看着自己苦修万年毫无寸进的修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莫非，此乃新型证道法门？需剑走偏锋，语不惊人死不休？”另一位大能眼神闪烁，开始疯狂琢磨自己这辈子说过最惊世骇俗的话是什么。
“重点在于评论那二位……还得是……那种评论？”有心思活络的，目光变得极其诡异。
不周山脚，死里逃生的风曦，缓缓地、颤抖地，将自己的草叶子从僵直状态放松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那两位大佬的死亡凝视真的撤了。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涌上草芯，但紧接着，就是一股更加庞大的、几乎要撑爆她的功德金光继续疯狂涌入！
天道认证！官方发糖！还是硬塞的那种！
她的修为坐火箭一样飙升，从刚刚诞生的一点灵智，眨眼间跨过引气、筑基、结丹……直奔化形而去！草身被功德金光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淬炼，变得坚韧无比，熠熠生辉，每一片叶子上都流淌着玄奥的金色纹路。
她现在不是普通的狗尾巴草了，是功德金草·洪荒限定版！
但风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块石头的下场。
“完了完了完了……”她在内心疯狂刷屏，“这特么比直接弄死我还可怕啊！这功德拿得烫手啊！这等于在全洪荒大佬面前社死的同时，还上了道祖魔祖的联合关注名单？还是黑名单那种！”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钢丝上跳踢踏舞，下面就是油锅，油锅底下还连着火山口。
“天道老大，爸爸！亲爹！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就一破草，我就是嘴贱了一下，您这功德能不能退货啊？或者您换个方式奖励行不行？比如让我瞬间挪移到混沌边缘没人地儿自生自灭？”风曦尝试着用草芯意念沟通那冥冥中的天道。
天道毫无反应，功德输送得更加欢快了，仿佛在说：“夸得好，继续，不要停。”
风曦：“……”救命！这届天道听不懂草话！还特么是个CP头子！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几道强大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了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侵略性和探究，反而带着一种……古怪的、试图模仿的、甚至有点谄媚的意味？
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率先在她“耳边”响起，努力挤出一丝“平易近草”的感觉：“咳咳……这位……草道友？贫道乃昆仑山元始，观道友方才之言，暗合天道，发人深省，不知可否……详细阐述一番那‘相配’之论？贫道愿以一件后天灵宝交换心得。”
风曦：“？？？”元始天尊？找我买八卦？还用灵宝？她吓得草叶子一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浓浓的西方口音：“道友！道友与我西方有缘啊！此等契合天道之言，合该入我西方教，共参大法，弘扬此……此无上妙语！贫僧准提，愿以教主之位虚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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