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台上,轮回镜光华流转,将凡间姑苏的秋日盛景,映入众仙神眼底。
秋闱放榜。
万人空巷。
镜中,萧天佑满面春风,比自己高中还要兴奋。
他几乎已经看见,挚友文彦金榜题名,鱼跃龙门,用那一身铮铮傲骨,去朝堂之上为天下苍生立命。
“来了!唱榜了!”
“本科解元——钱、理——!”
钱理?
萧天佑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然后,寸寸碎裂。
钱理!
那个把“床前明月光”说成是“李白睡得香”的知府草包小舅子!
他,是解元?!
人群炸了!
“不可能!钱理是个什么东西!”
“我亲眼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错,他凭什么中解元?”
“黑幕!天大的黑幕!”
然而,真正的诛心之刀,才刚刚出鞘。
另一个衙役闪出,在皇榜之旁,“啪”地一声,贴上一张小告示。
“考生文彦,夹带私物,舞弊科场,品行卑劣,败坏文风!着,革除功名,终身禁考,以儆效尤!”
嗡——
人群中的文彦,感觉世界失去了所有声音。
他的眼中、脑中、魂中,只剩下那十六个字。
品行卑劣,终身禁考。
十年寒窗。
他所坚守的道,他所奋斗的梦,在这一刻,被一张轻飘飘的纸,碾成了尘埃。
这不是名落孙山。
这是身败名裂!
这是将他这个人,连同风骨与灵魂,一并钉死在耻辱柱上!
“噗——”
一口心血喷出,溅红了身前的青石板。
“文彦!”
萧天佑冲过去死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瞬间懂了。
这不是科考舞弊。
这是一场谋杀!
文彦写的《民生论》是刀,刺痛了那些靠“血田”为生的士绅权贵。
他们要杀的,不是文彦这个人。
他们要杀的,是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
他们要用最肮脏的手段,告诉天下所有寒门士子——你们的才华与风骨,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走……我们走……”萧天佑想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文彦却挣脱了他的手。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直身体,看着高墙上的知府,看着周围那些或同情、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脸,忽然笑了。
那笑容,凄凉到极致。
“十年苦读,一朝梦碎。”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我原以为,笔可载道,文能安邦……原来,是我错了。”
“这世道,要的不是文章,是听话的狗!”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朝着贡院前那根象征着法理与功名的巨大石柱,狠狠撞了过去!
“文死谏!今日,我文彦,便以我颈上血,为天下读书人,撞出一个公道来!”
“不要!”
萧天佑飞身扑救,却已不及。
千钧一发!
一道青衫身影闪出,挡在文彦与石柱之间,正是江南书院的老院长。
“砰!”
一声闷响,老院长被撞得口吐鲜血,却死死抱住文彦。
“糊涂!”
“你死了,就正中他们下怀!你死了,这天下的公道,就真的死了!”
文彦浑身一震,呆立当场,泪如雨下。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萧天佑心中的火山。
他忽然明白了先生的教诲。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于事无补。
圣人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他不是圣人。
但他有比刀剑更锋利的武器!
他推开人群,一步步走到贡院正门前,直面高墙上脸色微变的知府。
“知府大人。”
“你说文彦舞弊,可有证据?”
知府冷笑,身旁的师爷立刻高声道:“自然有!搜出了夹带的《民生论》草稿为证!”
“笑话!”
“《民生论》早已传遍姑苏,人尽皆知,何需夹带?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知府勃然大怒,“区区商贾之子,也敢质疑朝廷法度?来人……”
“我不敢质疑法度,我只相信公道!”
他猛地转身,面向那数万双眼睛,深深一揖!
“诸位父老乡亲,江南士子!”
“昔日,我萧天佑为富不仁,是各位口中的恶少。承蒙恩师季长风教诲,我散尽家财,焚尽罪契,自问换回了一点做人的良知!”
他先自揭其短,瞬间拉近了与所有人的距离。
“今日,我友文彦,十年寒窗,才高八斗,却被诬为舞弊之徒,功名尽毁,清白无存!”
“我,不服!”
“他,不服!”
他猛地一指身后那成千上万的读书人,声如洪钟!
“我相信,这江南万千心怀公义的读书人,也——不——服!”
“不服!”
“不服!”
人群中,压抑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萧天佑趁势,猛地指向那个被衙役簇拥着,满脸得意,正准备开溜的草包解元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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