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敛息符激发的瞬间,那股阴冷而强大的神识,如同一阵无形的寒流,自溶洞深处席卷而来,在韦多宝身上似乎停顿了一瞬,但终究未能看破激发了五行敛息符的韦多宝,最终带着一丝疑惑,一扫而过。
那道神识在整个溶洞中来回扫荡,带着一丝不耐来回扫了三遍,似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最终才如潮水般退去,重新敛回了溶洞的最深处。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与岩壁融为一体的韦多宝才松了一口气。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确认那恐怖存在并未再有任何动静,他不敢回头再看一眼那深邃的溶洞,开始原路返回。
两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矿洞出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将神识延展而出,仔仔细细地探查了矿洞外方圆数里。
夜风清冷,荒野寂静,除了几只夜行的凡兽,并无任何危险的气息。
他这才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穿岩城时,天已蒙蒙亮。韦多宝绕了半个城,寻了一处毫不起眼的、专供低阶散修落脚的“通铺客栈”,要了一间最偏僻的屋子。他并未急着处理那段玄铁藤。此物灵气逼人,乃是炼制高阶法剑的顶级材料,价值不菲。他先是在屋内布下数道隔绝灵气和警戒用的符箓,随后取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玉盒,小心翼翼地将玄铁藤置入其中,贴上数张封灵符。做完这一切,玉盒上那惊人的灵气波动才彻底平息下来。
那股神识的强度,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筑基期,一个废弃矿洞的深处,为何会盘踞着如此恐怖的存在?韦多宝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他只知道,自己从虎口中夺下了一块肉,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好奇心,是修士最大的死敌。”他默默告诫自己。随后便盘膝而坐,开始恢复之前消耗的神识与灵力。
此后数日,韦多宝足不出户,盘膝打坐,调养精神。
…
穿岩城是一座为矿而生的城池,城内的修士大多是刀口舔血的矿工。此等低阶散修客栈永远是消息最混杂、也最灵通的地方。
到了第七日黄昏,几名满身尘土、气息粗犷的修士走进了客栈,一坐下便大声嚷嚷起来。
“听说了吗?‘顽石斋’那个独眼老儿被人打断了腿,铺子也给砸了!”
“怎么回事?那老翁虽然贪财,但一向不得罪修士啊。”
“嗨,还不是因为前两天卖出去的那张废矿地图!据说有伙修士按图索骥,在深风废矿里吃了大亏,折损了人手,回来就找老翁的麻烦,说他卖假消息!”
“那伙人也太霸道了,老翁卖的本就是消息,哪能保证一定有宝物…”
“谁说不是呢。现在那伙人放出话来,说深风废矿里有古怪,可能有高阶妖兽盘踞,正在城里召集人手,准备再去探一次呢!”
而不远处的街道上,也聚集着一小撮修士,修为大多在练气后期,他们正在高声谈论着,神色间既有后怕,又有贪婪。
“晦气!真是晦气!他娘的,在深风废矿里转了两天,除了几只不值钱的钻岩鼠,连根毛都没捞着!”一名络腮胡大汉将一柄生了锈的矿镐重重砸在地上。
“何止,我们还折了一个兄弟在里头,被那该死的影穴钻岩鼠给拖进地缝里了。”另一人面带余悸。
“都怪‘顽石斋’那个独眼老儿!什么狗屁消息,说矿洞深处有宝贝。老子看,他就是想骗我们去送死!”
几人的嚷嚷,引来了周围不少修士的附和。显然,这几日听信了那独眼店主的消息,前往深风废矿却铩羽而归的,并非只有他们。
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的韦多宝缓缓收回目光。他知道,那个溶洞里的恐怖存在,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他现在能够招惹的。而这些修士的举动,无疑是导火索,一旦事情闹大,引来更高阶的修士,整个穿岩城都可能变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他心中明了,风波已起。此地,已是是非之地。穿岩城已经不能待了。
当晚,夜色渐深,穿岩城陷入一片寂静。
韦多宝房间内的警戒符箓,无声无息地化作飞灰。他本人则如一缕青烟,悄然离开了客栈,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城之后,他没有丝毫停顿,激发了一张神行符,辨明了来时的方向,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朝着枫桥仙城的方向疾遁而去。
至于穿岩城内即将上演的闹剧,以及那深风废矿中隐藏的秘密,都与他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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