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清河镇熟悉的街口稳稳停下。沈清辞提着包袱下车,深吸了一口家乡带着卤香和泥土气息的空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感。终于回来了!
她谢过车夫,转身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刚拐进巷子,就看见自家铺子门口,周氏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一见到女儿的身影,立刻惊喜地叫出声来:“他爹!快出来!阿辞回来啦!”
话音未落,沈厚德就一阵风似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把沾着卤汁的勺子。小沈安像个小炮弹一样从父亲腿边钻出,张开双臂飞奔过来:“姐姐!姐姐!”
沈清辞眼眶一热,蹲下身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弟,被他撞得往后踉跄了一下。“安安!爹!娘!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周氏上前一把搂住女儿,上下打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没?在州府吃得好不好?陆公子没为难你吧?”
沈厚德在一旁搓着手,憨厚的脸上满是激动:“闺女,没事吧?路上顺不顺?”
“没事,爹,娘,我好着呢!陆公子待人极好,吃住都周到,你们看,我还胖了点呢!”沈清辞笑着转了个圈,安抚着父母。
一家人簇拥着沈清辞回到屋里,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小沈安迫不及待地扒拉着姐姐的包袱:“姐姐,姐姐,有糖吗?有好玩的吗?”
“有有有!”沈清辞笑着打开包袱,先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州府最有名的‘桂香斋’的点心,给安安吃。”又拿出几段颜色鲜亮的棉布,“爹,娘,这是给你们的料子,做身新衣裳。”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捧出几本用蓝布仔细包好的书和一个小布袋:“这些是陆公子借给我看的药膳典籍,还有他送的几样稀罕的药材种子。”
周氏摸着光滑的布料,又看看那厚厚的书,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你这孩子,买这些干啥,多破费!陆公子也真是的,还让你带这么重的书回来……”
沈厚德却对那药材种子很感兴趣,捏起一颗对着光看:“哟,这种子长得怪,扁扁的,带着金边儿!阿辞,这能种出啥?”
沈清辞笑道:“陆公子说这叫‘金边石斛’,是极好的滋阴药材,炮制得当,做药膳汤品最是温补。咱们可以试着在院角种一种。”
正说着,铺子前传来老主顾张婶的大嗓门:“周家妹子!听说阿辞回来啦?”
周氏连忙迎出去:“是啊是啊!刚到家!”
张婶提着篮子进来,看到沈清辞,笑道:“哎哟,阿辞丫头,去州府见了大世面回来,气色更好了!怎么样,州府热闹吧?”
沈清辞笑着应答:“热闹是热闹,但还是咱们镇上自在。”
又有几个街坊闻讯过来打招呼,小小的铺面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沈清辞一边应酬,一边手脚麻利地帮着父母招呼客人,切卤味,收钱找零,熟悉的忙碌感让她彻底放松下来。这才是她的生活,踏实,温暖。
傍晚打烊后,一家人围坐吃饭。周氏忍不住细细问起州府见闻,尤其是陆公子的情况。
“陆公子伤势好利索了?”周氏给女儿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
“好多了,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沈清辞点头,“这次多亏了他运筹帷幄,那些坏人才被一网打尽。他还让我带话,说连累咱们家受惊,心里过意不去,等身体大好了,要亲自来致谢呢。”
“哎哟!可使不得!”周氏连连摆手,“陆公子太客气了!咱们可当不起!”
沈厚德也憨厚地笑:“就是!人没事比啥都强!”
沈清辞又将陆景珩赠送书籍和种子的事说了,并提起自己想试着将药膳更精进一些的想法。
周氏有些犹豫:“阿辞啊,不是娘泼冷水,这药啊膳的,听着是好,可咱这小地方,认的人不多吧?万一做不好……”
沈厚德却支持女儿:“孩儿她娘,阿辞有这心思是好事!咱家卤味为啥卖得好?不就是阿辞肯琢磨,味道独特吗?试试呗,不成也没啥!”
小沈安也挥舞着筷子嚷嚷:“姐姐做的都好吃!”
沈清辞心里暖暖的:“娘,您放心,我不冒进。就先从一些温和常见的入手,比如夏天快到了,做些清凉解暑的茯苓糕、绿豆汤,冬天做些温补的羊肉汤,慢慢来。有陆公子借的这些书,我能少走好多弯路呢。”
见女儿思路清晰,周氏也放下心来:“成!娘支持你!需要啥材料,娘给你买!”
第二天,沈清辞便恢复了往常的节奏。清晨起来,帮着父亲准备卤料,看着大锅里的卤汁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闻着那熟悉的浓郁香味,她感到无比心安。空闲时,她便拿出陆景珩送的书,坐在窗边仔细翻阅,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认真记下。
她还特意去看了窗台下那盆清心兰。按照吴伯信中指点,她仔细检查了叶片和根系,松了土,施了少许特制的淡肥。那兰草经过结果,确实有些损耗,但生命力依旧顽强,在晨光中舒展着带紫晕的叶片。她轻轻抚摸着叶片,心中默默感谢它的“救命之恩”,也隐隐觉得,与这株草、与州府那边的人和事,缘分似乎还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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