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清辞的惊呼被阿福猛地拽入密道的动作打断。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只有身后书架合拢的轻微摩擦声。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狭窄的阶梯向下延伸,阿福紧握着她的手腕,低声道:“姑娘,小心脚下,跟我来!”
黑暗中,沈清辞的心狂跳不止,脑海中全是最后瞥见的那道扑向清心兰的黑影。花怎么样了?陆公子和吴伯他们……她不敢再想,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阿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中疾行。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地面上传来的兵刃交击和呼喝声,让她心惊肉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亮。阿福停下脚步,示意她噤声,侧耳倾听片刻,才轻轻推开一扇伪装成石壁的门。门外是一个堆满杂物的简陋柴房,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尘土的气味。
“这里是庄园最边缘的旧柴房,暂时安全。”阿福压低声音,警惕地观察着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但远处的喧嚣声似乎渐渐平息了下去。
“阿福哥,上面……怎么样了?”沈清辞声音发颤地问。
阿福摇摇头,脸色凝重:“情况不明。但喧哗声停了,或许是少爷和吴伯控制住了局面,也可能是……”他没再说下去,但沈清辞明白他的意思,心沉了下去。
两人在柴房里焦灼地等待,每一刻都无比漫长。沈清辞紧紧攥着衣角,心中充满了对清心兰和陆景珩等人的担忧。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想冲出去看看时,柴房外传来了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是约定的安全信号!
阿福立刻开门,只见吴伯站在门外,衣衫有些凌乱,袖口染着暗沉的血迹,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带着疲惫之色的护卫。
“吴伯!”沈清辞惊喜地迎上去,“您没事吧?陆公子呢?清心兰……”
吴伯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少爷无碍,只是力竭,正在处理后续。来袭的贼人已击退,擒获数人,但为首的几个高手……趁乱遁走了。”他顿了顿,看向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清心兰……保住了。”
沈清辞长长舒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被阿福扶住。花保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吴伯话锋一转,神色凝重,“那最后出现的黑影,武功极高,目的明确,直取兰花。虽被少爷和我联手击伤逼退,但他临退前,似乎……用某种手法,催动了清心兰。”
“催动?”沈清辞不解。
“嗯。”吴伯眉头紧锁,“那人手法诡异,不似中原路数。他并非采摘,而是隔空向兰花打入了一道阴寒内力。如今那花……虽未凋谢,但灵气大损,花瓣边缘泛起不正常的灰败之色,恐……影响结果。”
沈清辞的心又提了起来:“那……还有救吗?”
“难说。”吴伯叹了口气,“需仔细观察。当务之急,是清理庄园,加强戒备,防止对方卷土重来。姑娘且先随阿福回房休息,此地不宜久留。”
回到小院时,天已蒙蒙亮。庄园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打斗的痕迹和未干的血迹,仆役们正在默默收拾。沈清辞看到陆景珩站在院中指挥,他脸色疲惫,衣袍上也有破损,但身姿依旧挺拔。见到沈清辞安然无恙,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安抚之意,随即又投入紧张的善后工作中。
沈清辞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才感觉浑身虚脱。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远超她的想象。她走到窗边,望向药圃方向。清心兰依旧立在原地,但原本娇艳的紫色花瓣确实蒙上了一层灰翳,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她心中一阵刺痛。
接下来的两天,庄园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陆景珩和吴伯忙于审讯俘虏、修复防御、追查逃敌下落。沈清辞被要求待在主院范围内,由阿福贴身保护。她帮不上别的忙,便主动承担起照顾伤员和为大家调配安神汤膳的任务。
她用地道、枣仁、百合熬了安神汤,给经历厮杀的护卫们压惊;用三七、当归炖了补血汤,给受伤的人调理。她的手艺和心意,让惊魂未定的众人感到一丝温暖和安慰。连一向严肃的吴伯,在喝了她送的汤后,脸色也缓和了些,对她道:“丫头,有心了。”
这天下午,沈清辞正在小厨房看着药膳的火候,陆景珩来了。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袍,但眉宇间的疲惫难以掩饰。
“沈姑娘,这两日辛苦你了。”他声音温和。
“公子言重了,清辞没帮上什么忙。”沈清辞忙道,“您和吴伯才真是辛苦。情况……可有好转?”
陆景珩叹了口气:“俘虏嘴很硬,只知是受‘影先生’重金聘请,对其底细知之甚少。逃走的几人如泥牛入海,踪迹难寻。对方此次虽未得手,但已摸清了我方部分虚实,日后恐更难防范。”他看向沈清辞,目光带着歉意,“尤其是姑娘你,已被对方彻底盯上,是我连累了你。”
沈清辞摇摇头:“公子不必自责,既已卷入,清辞便不会退缩。只是那清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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