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程溪月在养和医院608套房内与父亲和大哥共进早餐。
将昨日学校演奏会上的趣事讲给他们听。
沈婉清仍在休息，她还不知前世之事。
程家人为免她受刺激，只是让她好好养病，准备等解决陆家后，再悉数告知她。
当年程老爷子疼爱孙女心切，想要将程溪月托付给值得信赖之良人。
岂料这全是陆家人的毒计。
程瑞平经此一疫，语重心长道：
“以后程家三个孩子的婚事，皆由你们自己做主。”
“爸爸不会再因对方人品或家世，替你们牵线订下婚约。”
前几日蒋氏夫妇又在他面前夸赞儿子程渡是个负责任，有担当，又洁身自好的好孩子。
早些年他们也没少表露出对程渡的赞赏。
似乎有意为爱女蒋璐牵线。
可这两个孩子自幼相识，要是彼此有好感，早就在一起了，绝不会等到现在。
他想要婉拒，却也并未当场答复。
程瑞平看着此刻安安静静照料着妹妹吃早餐的大儿子。
他是不是得先问问儿子的意思再说？
“咳——”
程瑞平轻咳一声，兄妹俩同时看向父亲。
“程渡，你已经满28岁，年纪不小了，可有喜欢的姑娘？”
“爸，没有。”
程瑞平追问道：“曾经有喜欢过谁吗？”
程渡：“不曾。”
程瑞平了然，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蒋家与程家家世相当，蒋璐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她性子纯粹，蒋家家风也好，联姻的话，倒是很好的选择。
但经过溪月婚事一事，他还是决定让他们自由恋爱。
蒋氏那边，找个机会婉拒了吧。
程溪月也不意外。
前世直到她去世，33岁的程渡仍单身。
且之前也没恋爱史。
她吞下一块蟹肉，含糊着问他：
“哥，你的性取向正常吧，是喜欢女生吗？”
程渡凉凉地看她一眼：“正常。”
“那也没见你谈啊，没谈也没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自己正常？”
程渡不再搭理妹妹，吃饭后就去公司上班了。
甚至今天都没送程溪月到校。
“哥，等等我，我也吃好了。”
程渡已经走远，不见了人影。
程溪月由司机王叔送她到校。
刚下车，一束粉白色绣球就怼到了她脸上。
蒋璐的笑声传来，“小溪月，祝贺你昨天的演出完美落幕。”
程溪月抱下花束，“怎么不是昨天送我。”
“我昨天也带着花来了，还看到你那个前男友季之淮，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得跟他错开，免得你不知道收谁的。”
程溪月：“我不做选择，都要。”
蒋璐：“瞎说，你明明把别人送的花全放一边了，只收了他的。”
“嗯~”程溪月点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问蒋璐：
“你刚刚说季之淮是我的谁？”
“前男友呀，你们不是谈了近两年吗，那会天天腻歪在一块，除了陪我，就是跑去找他了。订婚后才分手的吧。”
程溪月的美眸眨了好几下。
旁人都能看出来，季之淮也是那般认为。
就她这个当事人觉得他们只是好友。
“他哪哪都比陆景柏强，傻子才会在他俩之间选择那姓陆的。”
程溪月：“璐姐，你说我是傻子？”
蒋璐忙替她开脱：
“又不是你选的，你听从家里安排履行婚约而已嘛，不过我看你们这样子，是又复合了？”
程溪月作思考状：“还......不算吧。”
算是吗？
不远处，陆景枝步行进了学校。
昨天付清了程家的钱后，司机今早去加油发现油卡被冻结，总不好让司机垫钱。
好在医院近，她索性直接走路过来。
她往常下车的点，此刻并没有一群女同学等着迎接她。
今天，她穿的是一条几千块钱的毛呢外套，包包也只是两万多的。
都是三四年前的老款了。
看见程溪月和蒋璐笑笑闹闹走在前面，两人均从里到外一身名牌，陆景枝愤恨瞪了她们几眼。
蒋璐你就嚣张地笑吧。
等程溪月嫁入陆家，她必让她跟蒋璐绝交。
如同近几年这般。
蒋璐再在乎程溪月，不也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溪月跟她疏远。
课前，陆景枝叫住往常围着她转得最勤的那名女同学，命令道：
“戚欢，帮我上松香，就快要练习了，你速度放快点。”
对方似是没听到，正在翻琴谱的动作都并未放缓半分。
陆景枝一滞，只得喊另外的女同学。
一个。
两个。
三个。
她们全都跟聋了一般，自顾自在忙，并未回应她。
陆景枝直接发飙：
“你们都不听话了是吧，行，平时吃我的喝我的，花了我那么多钱，全给我吐出来。”
从一开始就没搭理过她的戚欢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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