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内更是灯火辉煌,五十盏琉璃宫灯将整个前院映照得如同白昼。正厅里摆开了两张紫檀木八仙桌,每张桌子都铺着大红色绣金线桌围,上面已经摆好了整套的官窑青花瓷餐具。
谢明远、陆震霆、田恒贵、陈文静四人被特意安排在主桌,由李珩亲自作陪。四人虽已官复原职,但脸上仍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憔悴。
陆靖海则跟韩昭、李崇文、王守仁在次席。父子不同饮,李珩不好让陆氏父子同席。
“谢相、陆老、田侍郎、陈侍郎,李珩举杯起身,声音清朗,“这几日本座与韩尚书、赵公详细核查此案,不仅还了四位清白,更要为诸公……出这口恶气!今日特设此宴,为诸位位压惊。”
谢明远等人连忙起身还礼,声音有些哽咽:安国公明察秋毫,还我等清白,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陆震霆也举杯道:那日在诏狱中,老夫本以为此生已矣。想不到还能重见天日,全赖安国公秉公执法,仗义执言。”
众人推杯换盏间,新任丞相裴云行特意走到谢明远身边,亲自为他斟满酒杯:谢相,晚辈承蒙皇上错爱,安国公举荐,接任丞相之位,实在惶恐。还望谢相不吝赐教。”
谢明远捋须微笑:裴相客气了。老夫为相十余年,最大的心得就是顺势而为四个字。如今朝局已定,裴相只需秉持公心,自然能够辅佐圣上,安定天下,不过……还需谨记‘明哲保身’之意。”
另一边,已经辞官的老国丈沈砚正与林修、程墨等人交谈。沈砚叹道:老夫为官四十载,历经三朝,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皇上偏听偏信,险些铸成大错。”
林修低声道:老国丈慎言。不过…...皇上近年确实越发多疑了。”
程墨接口道:好在还有安国公能主持大局,力挽狂澜,否则这朝堂,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酒过三巡,裴云行似是无意间提起:“说起来,若是当年由隐太子李承煜登基为帝,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些纷争了。隐太子仁德宽厚,最是体恤臣下。”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下来。谢明远和陆震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意。
“裴相!慎言呐!”林修看了眼裴云行。
“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今晚,诸公尽可畅所欲言!本座保证,只要诸位不自己出去乱说,这些话,便出不了府门”。李珩摆摆手,毫不在意。
宴席持续到子时方散。送走其他宾客后,李珩特意将裴云行、谢明远和陆震霆请到书房。
书房内,四支婴儿臂粗的红烛将房间照得通明。李珩亲自掩好门窗,又命黑云、包勇带人在十步外戒严,不许任何人靠近。
四人围坐在紫檀木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钧窑茶具。李珩亲自为三人斟茶,动作从容不迫,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凝重。
今日请三位留下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告。”李珩放下茶壶,目光扫过三人,“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明远和陆震霆闻言,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裴云行则微微颔首,示意李珩继续。
李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二公想必也已有耳闻,太子疑我是早年遗失之大皇子,因此对我颇为忌惮,恐危及其储君之位。即便皇帝,也误以为我正是大皇子,因此对我宠信有加。不过,实不相瞒,我确实并非江陵李家之子,也并非大皇子!而是……前隐太子李承煜的遗孤。”
“什么!”谢明远手中的茶盏地落地,碎成数片。陆震霆更是猛地站起,脸色煞白。
裴云行适时开口:“此事千真万确。昭华长公主可以作证。当年隐太子遇害前,将独子托付给心腹送出宫去。辗转交到李晏老尚书手里,也就是如今的安国公。”
李珩继续道:“我虽一直奋发图强,本无意争夺皇位,只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整朝纲,扫除大周积弊。还天下百姓以安定,可如今,皇帝不思进取,只贪图安稳,时局动荡,百姓罹难,我当进取之,以安天下。”
他停顿片刻,目光转向谢明远和陆震霆:还有一事要告知二位大人。素素和轻寰…...,如今已委身于我。还请二公,为天下苍生计,能助我一臂之力!”说着,李珩离座,朝着谢明远和陆震霆,深深一礼。
谢明远浑身一震,颤声道:“这…...这可是祸乱宫闱的大罪!若是陛下知晓...…”。
陆震霆也急道:“安国公,你...你这是在玩火!”
李珩平静地看着二人:二公若知素素和轻寰等人,在冷宫中的遭遇,又会作何感想?陛下不能人道,却让这些妙龄女子在深宫中虚度青春,这难道就是仁义之君所为?且……如今素素、轻寰四女,已上本请辞,出宫进大慈恩寺修行,若非我及时赶到,此时已然落发!”
这番话让谢明远和陆震霆都沉默了。他们想起女儿在宫中的遭遇,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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