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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星野的公寓时,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听见开门声,他立刻擦着手跑到玄关,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回来啦?饿不饿?饭马上就好。”
灼华弯腰换拖鞋,声音带着点疲惫:“饿了。”
陈星野一眼瞅见他红肿的脸颊,急得直问:“这怎么弄的?谁打的?”
“我自己打的。”灼华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擦过他耳垂。“有问题?”
陈星野一下没了话,别扭地侧过脸。
这几天灼华的情绪的确不好,看来他还得努努力。
“下次你要是还想打自己,喊我来吧,免得你没轻没重的。”
灼华:……
灼华默了默,忽然开口:“我明天就搬走。”
“为什么呀?我哪儿做得不好吗?我改,我全都改!”陈星野追在他身后问。
灼华转身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边上推了推:“这几天你好歹点次外卖,我也不至于顿顿吃焦炭。”
“外卖哪有家里的好。”
“再说,我这不是还在学嘛,今天肯定好吃!”
话音刚落,一股焦糊味从厨房窜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陈星野突然喊了声“我的菜!”,转身就往厨房狂奔而去。
灼华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背影,终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说搬走他只是想吓吓他,看他是什么反应。
好在并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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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端坐在江砚辞办公室的沙发里,指尖摩挲着骨瓷咖啡杯沿,尾音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江总当真不考虑?”
“三人行,不想试试?”
钢笔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响,江砚辞抬眸时眼底覆着冰碴,目光沉沉剜向对方:“滚。”
沈知夏低笑出声,慢条斯理起身整理西装下摆,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那江总先顾好白予川的烂摊子吧。至于苏灼华...…”他拖长语调,“还请你别插手。”
门被推开又合上的轻响里,江砚辞向后靠在椅背上,指腹重重碾过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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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爷子过生日摆宴,特意请了灼华。
他不想去,但对方是爷爷的老朋友,实在推脱不掉。
灼华被佣人引着穿过觥筹交错的前厅。
水晶灯折射的光斑在廊柱间流转,三楼书房的雕花木门隔绝了楼下的热闹。
陆爷爷扶着老花镜上下打量他,“瘦成这样,你爷爷留给你的家底难不成都是大饼?”
灼华差点绷不住脸——
就陈星野那厨艺能吃吗?没中毒就算万幸了,不瘦才怪呢。
他含糊着应:“吃了吃了,可能消化好,吃多少都不往身上长。”
陆爷爷听得直皱眉,末了却笑起来:“你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
灼华心里嘀咕,这算夸我还是损我啊。
老爷子又接着说:“记着了,真遇上坎儿别硬扛——但先说好,鸡毛蒜皮的事自己琢磨,天塌下来也得先想想怎么支棱起来,别指望我这把老骨头给你当拐杖使,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插手。”
灼华扯出个笑脸:“知道了陆爷爷。”
好不容易应付完老爷子,灼华赶紧溜到甜品台,刚拿起块蛋糕,沈知夏就端着两杯酒走过来。
灼华顺手接了一杯喝下去,“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见你了。”
沈知夏也抿了口酒笑道:“还不是他们把你盯得太紧,我想见你都没机会。”
灼华的脸色霎时沉如墨色,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
酒杯磕在桌上发出脆响,他转身就走:“失陪了,你自便。”
不知过了多久,水晶灯的光斑在眼里融成模糊的旋涡。
热浪从血管里翻涌上来,他踉跄着撞进一个带着香水味的怀抱,耳旁嗡嗡响着含混的字句,只能凭着本能被人半拖半抱地往外走。
轮胎碾过路面的声响渐远,再睁眼时已是柔软的床抵住背脊。
等意识到有人在解他衬衫纽扣,灼华才猛地攥住对方手腕。
“别乱动。”沈知夏将他双手按在枕头上,指腹摩挲着他腕骨凸起的部位,唇角勾起的弧度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凉薄,“装什么纯情?江砚辞、褚逸晨、陈星野......哪个地方你没躺过?”
衬衫在沈知夏手里裂成碎片,灼华弓起背脊想挣开钳制,肩胛骨却被按得更紧。
沈知夏埋首在他肩颈时,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敏感的肌肤上。
牙齿狠狠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腔漫开。
意识快要被灼人的热意吞噬,灼华挣扎无果,突然崩溃大吼,“沈知夏——!”
“我在。”头顶的声音带着喑哑的笑意,“论床上功夫,我可不比他们差。”
话音未落,沈知夏整个人突然被一股蛮力掀翻在地。
灼华滚到床沿时,正看见江砚辞攥着沈知夏的衣领,拳头狠狠砸在对方侧脸,骨节碰撞的闷响混着压抑的怒骂在房间里炸开。
灼华撑着颤抖的手臂爬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背上。
浴室的冷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刺骨的水流浇在头顶时,才勉强冲散了笼罩全身的眩晕。
蜷缩在瓷砖上,灼华把脸埋进膝盖,冰凉的水珠顺着脊梁蜿蜒进排水口。
江砚辞抹了把渗血的嘴角,推开浴室门时,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
视线撞进雾气里的刹那,他忽然定在原地。
灼华蜷缩在花洒下方的角落,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进锁骨凹陷处,像碎钻缀在玉瓷上。
鬼使神差地走近,膝盖抵在冰凉的瓷砖边。
指尖触到对方锁骨时,那人瑟缩了下,却又无意识般仰起脖颈。
指腹顺着凸起的喉结滑到脸颊,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手刚撤离,灼华就踉跄着往前爬,湿漉漉的手指抓住他的裤脚,抬头时眼里蒙着层水光,看不清是水汽还是泪光。
……
午夜的月光透过纱帘渗进卧室,苏灼华在窒息感中骤然惊醒。
侧颈被温热的呼吸笼罩,后腰还箍着条铁钳似的手臂——江砚辞整个人像藤蔓般缠在他身上。
他试着扭了扭腰,对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正要放弃挣扎时,江砚辞突然低喃一声,手臂猛地发力将他完全揉进怀里,闷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白予川...…别闹。”
灼华浑身僵硬一瞬,后槽牙抵着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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