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再拼一个月吧。
若是失败了，乔疏桐、江糯禾、陈清越，就各回各家，哪来的回哪去，过他们自己该过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还有更差的时候吗？
回去后，灼华第一时间召集了三人，将“放弃第一版游戏，从头开发新游戏”的决定抛了出来。
他们没有时间和金钱跟盛世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重要的是撑下去。
没钱，就去拉投资，他就不信世界上所有人都瞎了，看不到他们的价值。
这天凌晨，灼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刚想趴在桌上眯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江糯禾”三个字。
“喂。”
电话那头是江糯禾带着哭腔的慌乱：“灼华，我找不到疏桐了！我就去了趟厕所……回来就没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灼华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清醒过来。
一边往外跑一边问：“定位发我，你现在在哪？别慌，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灼华赶到了酒店。
一路找上去。
灼华抄起楼道拐角的灭火器，毫不犹豫地朝着门锁砸了过去。
“哐当！哐当！”
灼华一脚踹开房门。
乔疏桐蜷缩在床角，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泪痕。
一个穿着浴袍的中年男人正伸手去拉她，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
“你找死！”灼华想也没想，举起灭火器就朝着男人砸了过去。
“啊！”男人惨叫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一把，手上沾了血，眼神瞬间变得怒不可遏，“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你不想混了！”
说着，他就朝着灼华扑了过来。
灼华早有准备，猛地按下灭火器的开关——白色的粉末瞬间喷涌而出，男人被喷得睁不开眼，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咒骂：“混蛋！快来人！送我去医院！”
灼华没空理会他，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吓傻了似的乔疏桐——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走！”灼华二话不说，拉起乔疏桐的手腕就往外跑。
“疼……”乔疏桐的声音细若蚊蚋，脚步踉跄了一下。
灼华这才注意到，她光着脚，脚底被地上的玻璃碴划开了几道口子，渗出了血珠。
他弯腰打横将乔疏桐抱了起来，动作不算温柔。
“抓紧我。”他低声说，转身就朝着楼道跑去。
不敢坐电梯，怕遇到赶来的酒店保安。
刚跑到三楼楼道口，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陈清越和江糯禾。
江糯禾看到乔疏桐苍白的脸和流血的脚，“疏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陈清越也皱紧了眉头，快步上前：“先离开这里，去外面再说。”
四人慌慌张张地跑出酒店，夜色已深，大街上寂静无声，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灼华把乔疏桐放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积压了几天的烦躁和担忧突然爆发出来，“乔疏桐你是没长脑子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乔疏桐局促的站在原地，地上的小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可这点疼，却远远抵不上心里的委屈和痛。
她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想帮你这也有错吗？我只是想帮你减轻一点负担，我有错吗？”
“帮我？”灼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尖锐起来，“那你也犯不着这么贱！用自己去换投资？”
“苏灼华！你过了！”江糯禾挡在乔疏桐面前。
今天接二连三的事，早已耗尽了乔疏桐的力气。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不停地流，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踉跄着转身，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陈清越连忙拉住她，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
“江糯禾，你和乔疏桐先回去。”
江糯禾恨恨地瞪了灼华一眼，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恨意：“苏灼华，你这人没有心，也不配任何人对你的好！”
她说完，甩开陈清越伸过来的手，拉着乔疏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街上只剩下灼华和陈清越两人，路灯的光芒昏黄。
陈清越转过身，看着灼华，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痛惜。
下一秒，陈清越猛地攥紧拳头，一拳砸在了灼华的脸上。
灼华没有防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他摸了摸嘴角，指尖沾了点血。
“你把我们当过朋友吗？”陈清越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灼华抬起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看着陈清越，语气轻飘飘的，“我痛苦，你们既然是我的朋友，当然得陪着我一起啊。”
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他不是没有动容过。
看着乔疏桐为他整理笔记时认真的样子，看着陈清越在他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的背影，看着江糯禾为他风雨无阻的带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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