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呸!呸!”他狠狠地吐掉嘴里的泥土和硝烟味,脸上因愤怒和后怕而扭曲,再也维持不住军官的体面,跳着脚破口大骂:“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兔崽子埋的雷!真他妈阴险到家了!”
他一边骂,一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着刚才爆炸的地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子都已经被炸了一回了,好不容易躲开,以为捡回条命!谁知道……谁知道旁边那棵歪脖子树上还他妈连着一根绊线!要不是老子命大,反应快了点,这会儿就不是染身黄烟这么简单了!这他妈是想让老子尸骨无存,连一点骨灰都不给你留在这人世间啊!”
这种层层嵌套、环环相扣的诡雷布置,其用心之歹毒,计算之精准,让他从脚底冒起一股寒气。这完全超出了常规的战术范畴,带着一种强烈的、个人化的恶意和戏谑。
这时,旁边一名同样灰头土脸、但显然经验更为老到的队友猫着腰凑了过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然后苦笑着拍了拍这位队长的肩膀。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早就料到会如此”的疲惫。
“行了,老李,省点力气骂街吧,留神脚下和头顶,说不定还有‘惊喜’。”老队友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不过话说回来,这埋雷的手法……这刁钻的角度,这连环套的阴险劲儿,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队长。
那被称为“老李”的队长正骂在兴头上,被队友这么一拍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一种极度的惊惧。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朝四周茂密的丛林深处张望,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仿佛那幽暗的林木背后,随时会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握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仔细观察了好几秒,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其他倒霉蛋触雷的爆炸声,并无任何异常。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难看。他转过身,没好气地推了那队友一把,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你他妈的可别吓我!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要是……要是真惹了那位‘祖宗’……咱们这点人,够他塞牙缝的吗?你忘了上次演习,蓝军那个整排是怎么莫名其妙‘全员阵亡’在厕所附近的?真把他惹毛了,别说这次任务完不成,往后晚上起来上个厕所,咱俩都得提心吊胆,不知道哪个坑位会炸!”
队友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想起了某些不甚愉快的“传说”,脸上的苦笑更浓了,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仿佛真怕某个隐蔽的诡雷在下一秒爆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忌惮和一丝荒谬的恐惧,随即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干涩的、带着后怕的大笑,但这笑声很快就被更远处传来的一声爆炸硬生生掐断了。
他们口中所忌惮的“那位祖宗”,自然便是萧胖子的师傅何鸿钧——代号“鳄鱼”。只有他,才会将埋设地雷这种冷冰冰的战术行为,升华成一种充满恶趣味和艺术感的“死亡创作”。
萧胖子在赶来接应方辰阳的路上,以及后来掩护撤退的路径周围,究竟布下了多少诡雷,恐怕连他自己都未必能立刻数清。他充分利用了地形、植被、甚至人的心理盲区。有的雷挂在树上,绊线细如发丝;有的雷半埋在落叶下,压力触发;更有甚者,与天然的障碍物或前一颗雷的爆炸点形成巧妙的联动,专炸那些自以为躲过一劫、正暗自庆幸的倒霉鬼,或者闻声赶来救援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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