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胖子也挤了过来。他一把搂住方辰阳和周明川,三个人抱成一团。“辰阳!可想死我们了!”萧胖子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洪亮和喜悦,“你小子行啊!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干了件这么大的事儿!这下看谁还敢说咱们大学生兵是孬种!”
方辰阳看着萧胖子激动得有些泛红的脸庞,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几年前。那时候,他刚失恋,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是萧胖子和展鹏、王志斌,这三个室友,想尽各种办法带他散心,陪他喝酒(虽然是偷摸着),在他醉得一塌糊涂时把他扛回宿舍,笨拙地开导他。萧胖子当时还拍着胸脯说:“兄弟,我把我姐介绍给你。大好前程等着呢!你看我,要不是为了躲开家里安排的那堆烦心事,跑来当兵,哪能像现在这么自在?” 虽然他自己参军的初衷也带着点逃避现实的意味,但那份对战友的关怀却是实实在在的。如今时过境迁,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目光坚定的方辰阳,萧胖子打心眼里觉得,当初那个为情所困的傻小子,是真的走出来了,而且走得比他们任何人都要远,都要稳。
何良、张世普几人也围了上来,你一拳我一掌地轻轻捶在方辰阳的肩膀和胸口,这是他们之间表达欢迎和认可的最直接方式。何良咧着嘴笑:“可以啊,兄弟!你的狙击水平没人比得了!” 张世普话不多,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田甜、童安然和谢堇雨三位女兵站在稍外围一点的地方,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童安然性格活泼,大声说道:“方辰阳,这次你可给咱们队争了大光了!” 谢堇雨文静些,微笑着补充:“回来就好。” 田甜则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方辰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样子没缺胳膊少腿,挺好。不过训练可别落下了,我们还等着跟你切磋呢。”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感受着他们毫无保留的欢迎和赞誉,方辰阳的心中被一种滚烫的暖流填得满满的。这些战友,是真正见过他最狼狈、最脆弱、也最努力样子的人。
他还记得刚刚训练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们,书生气未脱,在一群大多来自农村或部队大院、体能强悍、性格粗犷的老兵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他不太爱说话,休息时常常一个人抱着书看,训练时更是拼了命。单杠上不去,他就吊在杠上,直到双手磨出血泡,血泡又磨成厚茧。战术动作生疏,他就利用一切休息时间反复练习,在地上摸爬滚打,浑身青紫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不少人私下里议论,觉得这个大学生就是来镀金的,吃不了这个苦,待不了多久。是何良、张世普他们,最初虽然也觉得这小子有点“另类”,但看到他玩命的劲头,渐渐改变了看法。他们会在他累瘫在地时,默不作声地递过水壶;会在战术训练中,悄悄指点他技巧;会在夜里站岗时,陪这个不太合群的兵聊上几句,虽然往往只是简单的“冷吗?”“还行。”
而周明川作为队长,更是对方辰阳了解胜过其他人。林班长是方辰阳在新兵连时的班长,对他有启蒙之恩,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见过。
田甜、童安然和谢堇雨,作为队里凤毛麟角的女特种兵,其付出的努力更是常人的数倍。她们也曾目睹过方辰阳的努力,从最初对这个沉默大学生的好奇,到后来见证他在一次次极限考核中脱颖而出,成为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可靠队友。她们记得在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中,队伍断粮两天,是方辰阳凭借着他从书本上学来的植物学知识,找到了可食用的野果和根茎,帮大家度过了难关。她们也记得在一次红黄蓝对抗演习中,队伍陷入重围,是方辰阳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却又精准无比的战术迂回决策,成功“击毙”了蓝军指挥官,反败为胜。那一刻,她们真正认可了这个“时刻能和大家共生死的队友”,这个“能在最后时刻做出正确选择的特战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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