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傅溦还算沉着,没有当场哭出来,而是镇定地向顾太医问道:“那顾大人可有救治之法?”
顾太医面上神色既是为难又是怜悯,半晌方艰难道:“殿下千金之躯,臣实在不敢贸然诊治,请恕臣,无能。”
姜顺闻言哭诉道:“你向来是宫里最好的太医,如今你说救不了,那还有谁能救我妹妹呢,你救不了也要试着去救呀。”
钧瑶则是索性一下跪在了顾太医身前,磕头恳求道:“求您再想想法子,救救我们姑娘吧。”
这也不是个办法,人有生老病死,便是再妙手回春的大夫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又何必为难呢?姜颂咳嗽两声,想说句什么来安抚姜顺与钧瑶,但她还未及开口,便被傅溦抢了先。
“顾大人不必为难,尽力医治即可。我会将曾为阿鹰诊治过的吴府医与霍家姑娘接入宫中,与你及太医院众位太医一道商议救治之法。若还是不成,也可张出皇榜,以重金许之,求天下名医入宫,除此病症,决计不会将救治之责,尽压在顾大人身上,还请顾大人,勿有疑虑,全力为之。”
姜颂瞧着傅溦这个人,平日里神情冷淡,行举奇怪,可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他是个能靠得住的,经他这么一说,那顾太医的心绪方才平稳了许多,点头称是,应允着下殿去了。
而此时的姜顺和钧瑶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便又紧锣密鼓,被傅溦安排了个明白。
“事不宜迟,那臣即刻遣人将吴府医和霍姑娘接入太医院中,共商救治之法。请示太后一事,也由臣来做便是,还请太妃与钧瑶姑娘暂止悲伤,凡事以照料阿鹰为上。”
话音刚落,傅溦匆忙行礼告辞,抬脚便出了门,叫殿内众人连句送一送的客气话都没得及说出口。
姜顺与钧瑶倒是听劝,果真止住了泪,振作起来,瞧着比方才坚强了许多,笑着安慰姜颂,哄着姜颂到内殿休息,实则姜颂此时并不疲倦,可为了让姜顺安心,便应承下来,就势躺倒了榻上。
钧瑶贴心得替她掖着被角,她也睁着眼睛瞧着钧瑶,开口道:“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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