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你自己逃出去吧。这暗道之中,机关无数,他们一旦启动,就是天罗地网,你带着我,会被困死在这里的,快走吧。”
听着暗道中“咔哒咔哒”机关启动的声音,易通挣扎着推开姜颂,要求她放弃自己。
姜颂决计不肯,仍旧紧紧抓着易通的手臂,“我们是一起来的,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跑了?”
易通见姜颂执着,更是焦急,愤怒地甩开姜颂的手,脱力倚靠在墙壁之上,口里却强硬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早知道他们在这里埋伏着要杀你,我是与他们合伙骗你来这里的。你应该恨我,而不是救我。”
“你别为了让我自己逃跑就编这样的谎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姜颂一把拉过易通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支撑着他近乎全身的重量,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他往外跑。
那时情急,她只想着要两个人一起逃出去,很多事情,来不及细想。毕竟易通曾为她不顾性命地跳入湍急的饮马河,救下了她的性命。她如何能在一瞬之间去相信,这样一个人,会伙同恶人合谋害她。
姜颂在暗道里摸索着前进,偶尔会遇上从天而降的大网,或者墙壁里钻出的暗器,对她来说都像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躲避的东西,脑袋还没有想清楚,身体已经自己做出来了反应。
易通看着姜颂不断尝试,躲避,再尝试,一步步找到了出去的路,两人不知自静水山庄的哪一条暗道逃出,竟然到了郊外群山之中。
此时天色尚暗,晨光未至,两个人又不熟悉山路,故不敢贸然行动,恐反惹来追兵,寻了山洞躲避,打算等天亮了再行下山。
易通自那一场争执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只是沉默地跟随着姜颂。姜颂奔波了许久,此刻也有些疲乏,将山洞做过隐蔽之后,便倚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以免有意外发生时,自己没有精力应对。
可朦胧中,却觉得有隐隐的温热凑近,睁开眼看,便见坐在身边的易通正用手背贴近,似乎是想擦去自己脸上的飞灰,可他眉眼间的愁绪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毫无隐藏地映入姜颂的眼瞳之中。
“你不必自责,要查明真相,总是会遇到陷阱和危险的。你我都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厉害的对手,会害怕,会慌乱,会出错,都是寻常。没必要上了一次当,就沮丧成这样,日子还长,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嚣张。”
姜颂拍了拍易通的肩膀,言语里也尽是宽慰,但却丝毫没有缓解易通的哀愁。
易通只是苦笑道:“我做错事,你总是不责怪我。在平远时就是这样,分明是我把你带入危险之中,你还替我掩饰 。其实那时候你就该狠狠给我一个教训,那样,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姜颂耸了耸肩膀,摇摇头道:“祸是两个人闯的,我也有份,要责怪你,我怎么张得开口?况且,平远也好,今日也罢,我们都逃出来了。既然是小祸,就不要互相责怪了。”
易通沉默良久,忽而转首,正色瞧着姜颂,试探问道:“那如果,我真的闯了一个弥天大祸,比如,害死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夜间本自风冷,吹得姜颂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垂下脑袋细思易通这乍听起来没头没脑的问话,一时也想不出如何作答。
“我说笑的,先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易通自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酒壶,开了口,递给姜颂。
姜颂摆了摆手,拒绝道:“不了,万一被他们找到,又是一场恶战,我们还是得警觉点。”
易通却坚持,将酒壶又往姜颂面前递得更近了些,劝道:“一口而已,不会醉的。”
姜颂妥协,接过酒壶,饮了两口,又递给了易通,易通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仰头把一整壶酒一饮而尽,而后终于浑身放松地笑起来,挪了两下,靠得姜颂极近,将前额抵在姜颂的额上,一双澄亮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姜颂。
“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就是小雪,只是小雪。我们还在平远,从来没有回过上京,我可以在那里待一辈子,一辈子,只与你在一起。”
扑面的酒气袭来,呛得姜颂睁不开眼,看不见易通眼眶里打转的泪光,更来不及思考易通的话中之意,抬手一把推开,却觉易通浑身近乎瘫软,还未出言问他如何,便见他口中喷出一口血来,鼻腔中也不断有黑血涌出,乃是七窍流血的症状。
“中毒?是什么时候中了毒?”
来不及细想易通究竟是何时中了毒,姜颂急忙把带在身上的小药瓶拿出来,想着即便自己不会解毒,也能用疏月做的药汤替易通缓解一二,撑到她找来援手。
可姜颂刚一拔开药瓶,眼前便是一阵晕眩,身上乏力,口鼻涌出的热血让她双手颤抖,视线模糊,药瓶拿不稳,里面的药汤近乎全都洒到了地上的草屑中,姜颂强行集中精神,握紧了药瓶,却发现里面的药汤只剩了个底,勉强能有一口的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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