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最厌恶这些客套寒暄,故而单刀直入问道:“凌娇不在吗?”
顾持远吩咐完仆役取来座椅,请傅溦与姜颂落座后,便张口答道:“今日刺史大人寿辰,内子陪着父母前去贺喜,不在家中。”
姜颂微微点头,追问道:“那是不巧了,你的那位堂弟呢,也跟着一道去了?”
顾持远自然知晓自己那堂弟的去处,如今花街柳巷尚未开张,他多半是去了哪个酒楼或是赌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气闷,却不肯叫外人看出,遂反问一句,“怎么?殿下是寻持中有事?”
“是有点事,我在路上碰到了正被伯府仆役追着的苗姑娘,看她身上遍体鳞伤,说是被她的丈夫打得。这事你知道吗,顾公子?”
原是来兴师问罪的,顾持中夫妻不睦,这是伯府上下皆知之事,他不能当众撒谎,却也不能叫人觉得他知情不管,心肠冷硬,遂寻了个托辞道:“持中自成亲之后,就搬到了西苑居住,我腿脚不便,少往那边去,偶尔听过几句,他夫妻二人争吵的闲话,还特地叫内子去帮忙说和,后来内子说,两人已经和好如初,我才放了心。”
眼瞧着姜颂满脸不信,顾持远又特地解释道:“内子的性情,殿下也是知道的,最是和顺温良,从不会说谎。这婚事又是她一力撮合,向来是尽心尽力的,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顾持远这般说辞,多半是知情的,但姜颂也听得出来,他不愿掺和这事,更不必说主持公道了。
“苗姑娘身上的伤是作不得假的,难道伯府里除了顾持中,还有别人会对她动手?”
“这。。。。”
顾持远窘迫不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傅溦想着姜颂既然已经扮了黑脸,自己也该扮个红脸说和几分才更能达成目的,故打圆场道:“顾公子,我们无意过问伯府的家事,只是眼见苗姑娘浑身是伤地逃命,实在不能不心生疑窦。最好还是把持中公子请过来,当面解释清楚,否则事情传扬开来,只怕会辱没了伯府的清誉。”
顾持远眼见糊弄不过去,也只得认命一般地吩咐人去寻顾持中回来,而后继续陪着笑脸,同二人寒暄。
可姜颂与傅溦,都不是擅长人情世故之人,傅溦多少还肯学着别人的言行做个模样出来,姜颂则是装也懒得装,直接闭上眼睛假寐,等到那顾持中酒气熏熏地进了门,才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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