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
陈凡的心神忽然被一道极其特殊、极其隐晦的道痕所吸引。
那道痕并非明亮的光带，而是一缕几乎融入周围黑暗、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流。它散发出的道韵，并非任何一种具体的大道，而是一种……“无”，一种“空”，一种仿佛连混沌都能消弭于无形的“虚无”意境！
这缕道痕，与他之前感知到的“噬星之牙”的那种渴望回归原始混沌的虚无意志，隐隐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可怕！
它仿佛代表着一切的终点，是连混沌都无法容纳的绝对之“无”！
陈凡的混沌道种，在感受到这缕道痕时，第一次传递出了并非渴望，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警惕与排斥！
仿佛遇到了天敌！
陈凡心中凛然。他知道，这缕道痕，代表的恐怕是一种远超他现在理解层次的恐怖大道。
他没有试图去解析、去吸收，那无异于引火烧身。他只是静静地观摩，感受着那种万物终焉、一切归无的极致意境，将其深深烙印在心底，作为警示，也作为未来道路上需要跨越的一座大山。
时间仍在流逝。
陈凡如同一个最虔诚的求道者，在万法星辰殿深处，贪婪地吸收着先贤的智慧，夯实着自身的根基。
三年之期，渐近尾声。
他的混沌星辰道域，虽未再次发生质的飞跃，但其底蕴之深厚，对万法理解之透彻，已然远超初入此地之时。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无璀璨星芒，也无深邃混沌，只有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仿佛蕴含着万古星空，看尽了大道变迁。
万法殿深，道痕如海。
三年潜修，混沌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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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巅。
水镜之中，映照出陈凡于道痕之海中静坐参悟，周身道韵愈发圆融深沉的景象。
金书老头难得地安静了下来，书页轻颤，仿佛也在感受着那片道痕之海的浩瀚：“万法滋养，混沌初定……小子这番沉淀，怕是比那星海洗礼收获更大。根基至此，当世化神境，能与之论道者，恐怕屈指可数了。”
陈长安的目光扫过水镜中那缕让混沌道种都为之警惕的虚无道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但随即又化为平静。
“见识过‘终焉’，方知‘存在’之可贵。”
“万法归宗，混沌初定。化神之路，他已走到极致。”
“是时候……该出去了。”
他的指尖，在星图棋盘上轻轻一点，那枚代表着陈凡的光点，骤然亮起，其光芒之盛，已然超越了周围绝大多数代表着炼虚境存在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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