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阴影暂时退去,陆凡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深知,陈风那看似缓和的态度背后,未必不是更深的审视。想在青云宗这潭深水里继续“苟”下去,光靠低调和运气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立得住的“价值”和让人放心的“人设”。
“符箓天才”,或者说“低阶符箓改良爱好者”,无疑是一个极佳的选择。既不会引来天才般的瞩目和打压,又能合理地获取一些资源和人脉,更重要的是,能有效地掩盖他真正的秘密和实力提升。
接下来的日子,陆凡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他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滋养金莲子火,以及……研究如何将“苟道”精神与符箓、阵法创新完美结合。
他没有去钻研那些威力巨大、引人注目的高阶符箓,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最低阶、最基础的符箓改良上。
《清洁符》?他研究出了“强效去污版”(加入了微弱分解灵力)和“留香持久版”(掺了点廉价香料),声称能有效清理修炼静室,保持心境澄澈。
《净瘴符》?他搞出了“丐中丐持久版”(通过优化灵力回路,将持续时间延长了十分之一,成本几乎不变)和“微风驱散型”(激发时附带一小股定向气流,能更快吹散小范围瘴气)。
《金刚符》?他弄出了“瞬间激发型”(牺牲了约5%的防御强度,换取了近乎零延迟的激发速度,适合应对突发偷袭)和“局部强化型”(可以临时将防御力集中在身体某一部分位,比如脑袋或者胸口)。
他甚至异想天开地,将《轻身术》的部分原理与《神行符》结合,改良出了一种“草上飞”符箓,虽然不能真的飞行,但能让使用者在草丛、灌木等复杂地形中移动速度提升三成,且脚步声大幅降低——完美契合潜行、跑路的需求。
这些改进,在真正的高阶修士看来,或许只是些微不足道、甚至有些搞笑的“奇技淫巧”,提升幅度有限,应用场景狭窄。但对于数量庞大的底层外门弟子,以及某些执行特定任务的修士而言,却颇为实用。
感觉积累得差不多了,陆凡挑选了几种他认为最“实用”、最“无害”的改良方案,精心整理成册,然后再次来到了宗门贡献堂。
贡献堂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陆凡没有去任务交接区,而是径直走到了专门收录功法、法术、技艺改良的“百艺阁”。
接待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水晶眼镜的老执事,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看得入神,对陆凡的到来爱答不理。
“这位师叔,弟子陆凡,有一些关于低阶符箓的改良心得,想献给宗门,换取些许贡献点。”陆凡恭敬地递上自己整理的小册子。
老执事头也没抬,随手接过册子,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嘟囔道:“又是低阶符箓改良……年轻人,有点想法是好的,但符箓之道,浩如烟海,前人智慧岂是那么容易超越的?你这……嗯?”
他的话语突然顿住,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了陆凡关于“瞬间激发型金刚符”的论述上。
“牺牲部分强度,换取零延迟激发?思路倒是刁钻……”老执事喃喃自语,又翻到“草上飞”符箓那页,“结合轻身术与神行符,专精复杂地形?有点意思……”
他终于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了陆凡几眼:“这些都是你自己琢磨的?”
“回师叔,是弟子平日胡乱琢磨,让师叔见笑了。”陆凡保持谦逊。
老执事没有立刻评价,而是拿着册子走到后面,与另外几名同样年纪不小的执事低声讨论起来。隐约能听到“思路清奇”、“实用性尚可”、“成本控制不错”等词语。
半晌,老执事走了回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语气缓和了不少:“小子,你这些改进,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对于外门弟子和某些特定情况,倒也还算有点用处。按照宗门规矩,低阶术法改良,视价值给予贡献点奖励。你这册子里的七种改良符箓,经我等评定,总计可奖励你……八百贡献点。”
八百贡献点!陆凡心中一动。这比他预想的要多!看来这些“奇技淫巧”在宗门底层还是有点市场的。
“多谢师叔!”陆凡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嗯。”老执事点点头,一边办理手续,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看你年纪轻轻,能在低阶符箓上有这些想法,也算难得。可曾想过专精此道?宗门丹器符阵四堂,符堂或许适合你。”
来了!这正是陆凡想要的效果——引起相关部门的“轻微”注意,但又不足以重视到要彻底调查他。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向往”与“遗憾”:“弟子对符箓之道确实心生向往,只是……弟子资质驽钝,修为进展缓慢,怕是不够资格进入符堂,只能自己胡乱研究,贻笑大方了。”
他再次强调自己“资质驽钝”、“修为缓慢”,将自身定位在一个“有想法但天赋有限”的尴尬位置,既展现了价值,又降低了威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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