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散开，项霄乐和那姓薛的就面对面杵在门口，气氛快拧出水来。
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正是海马集团的老总——刚开完股东会，一抬眼，门口黑压压站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像赶集似的。
老总脸当场就沉了。
外头上万人看着，以为他们公司管得跟菜市场一样，上班能随便嚷嚷？这脸往哪搁？
“赶紧走吧，别掺和了，老大都来了，咱也别当炮灰。剩下的，看他们俩自己怎么收场。”
几人缩着脖子，低眉顺眼从两人旁边溜过去，连回头都不敢。
他们心里门儿清：这事要是被老总逮着，骂一顿都是轻的，搞不好年终奖都得缩水。
真是倒霉催的，吃瓜没吃成，还惹一身腥。
老总大步上前，冷眼扫过两人，嗓门压得低但字字砸地：“怎么回事？在这儿吵什么？公司规矩是摆设？薛总，你也跟着起哄？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怎么也这么没分寸？”
薛总立马一脸委屈，抢先开口：“您可别误会！我是真没办法了！这小子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我拦了八回，他愣是不听，说有急事要见您。我好言好语劝，他倒好，反倒瞪我，一副要动粗的样子！我这是维护公司秩序啊！”
话全让他一人说了，项霄乐站在边上，像突然变成了无理取闹的莽夫。
老总一听，更不爽了。
他盯着项霄乐，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谁啊？我公司是你家客厅？想闯就闯？有事不能按流程来？你当这是菜市场砍价呢？”
这话听着，句句都带着火气。
毕竟薛总是他亲信，项霄乐是个外人，还是个不知礼数的闯入者。搁谁身上不憋火？
整个公司，谁敢在他面前这么横？
项霄乐没慌，反倒平静开口：“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冲撞。是真有十万火急的事，非得见您一面。要是走正常流程，怕是跑断腿也见不到您。这事牵扯公司几十个亿的项目，我只能出此下策——哪怕被骂，总比眼睁睁看公司踩雷强。”
这话一出，周围空气都凝了。
大伙儿心里齐刷刷翻白眼：这人……是真不怕死啊？敢在老总脸上说这种话？
薛总脸色瞬间爆红，火气直接炸了：“你脑子进水了？我都跟你说了八百遍！公司有规矩！再急也得排队！你当自己是天王老子？这儿是你家后院？你配吗？”
说着就要伸手去推项霄乐。
就在他手刚伸出去那秒，老总突然抬手拦住，盯着项霄乐看了好几秒。
他眼神忽地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你是不是那个……说相声的？项霄乐？”
老总一愣神，脱口而出：“那个总在综艺里逗乐子、讲段子的？”
项霄乐嘴角一扬，点头：“对，是我。以前靠嘴皮子吃饭，现在改行拍戏、上综艺、做MCN，都沾点边。您居然还认得我？”
老总一拍脑门，表情瞬间从怒火变震惊：“我的天！还真是你！你上次在《笑傲江湖》里那个‘老板翻车’的段子，我跟媳妇儿看了三遍！笑得直打滚！”
他语气突然热络起来，一把拉住项霄乐的手：“早说啊！你早说你是项霄乐，我早请你喝咖啡了！还用得着这幺九曲十八弯？薛总！你快去泡两杯最好的咖啡来！这位是贵客！”
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全场像被按了暂停键。
薛总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脸比纸还白。
而项霄乐，心里那点忐忑，早换成了笑意。
这局，他赢了。
毕竟项霄乐在这圈子里头，口碑干净得像刚洗过的白衬衫，没人瞎编他黑历史。大伙儿眼里的他，就是电视上那个风趣逗乐、不耍心眼儿的说相声的。
网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今天谁劈腿，明天谁破产——他压根儿懒得瞅一眼。人家眼里只有合同、流水、下一单生意在哪儿。
这么个大佬突然找上门，谁不好奇？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那哥们儿，大步走到项霄乐面前，口气一沉：“明星也不是没法纪的主儿吧？二话不说冲进来，当这是你脱口秀现场？”
那被推开的水果小哥还在那蹦跶：“老板！别信他！这姓项的表面正经，背地里都是套路！他来找您，准没好事！赶紧叫保安把他轰出去！”
项霄乐还没开口，老总先冷了脸：“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我问你了吗？”
这一下，连项霄乐都愣了——这海马的老总，居然真挺待见他？
他连句解释都省了，直接帮着挡了枪，看那姓薛的脸色铁青，项霄乐心里乐开了花。
这年头，流量就是通行证。在场的谁还看不出来？项霄乐一站这儿，空气都变了。
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这老大该不会也是自己的铁粉？
“哎，今天我真有急事要处理，没空聊。”老总笑着打太极，“不如改天约个饭？”
“十分钟，就十分钟。”项霄乐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像钉子砸进墙里，“这事跟你们公司有大关系，关系到明年三月那笔并购案。您要现在走，我保证，一个月内，您会后悔没听我说完。”
话音一落，满屋安静。
这年头，谁敢这么跟海马老总说话？还敢点出具体时间、具体项目？
老总脚下一顿，慢慢转过身，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来：“你确定？你这话不是瞎编的？”
那人脸色一变，赶紧插嘴：“老板！别中套！这人就是靠炒作吃饭的！今天装神弄鬼，明天就能上热搜！千万别信他，我立刻处理！”
可这会儿，老总盯着项霄乐，一句话没说，手指在手机边缘敲了三下。
谁都看出来了——
他不急着走了。
他想听听，这相声演员，到底知道多少。
项霄乐当着面儿数落他，一句比一句刺耳。
“您真想知道真相，等一分钟不就完了？干嘛非得听一个根本不把公司当回事儿的混蛋瞎扯？我这纯粹是好心提醒您，您要是耳朵聋了不想听，我转身就走，绝不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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