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再次押着沐沐离开,路过凌轩身边时,沐沐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她知道凌轩会想办法救她,而她自己,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偏殿比天牢好不了多少,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水珠从石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积成小水洼。沐沐坐在稻草上,揉了揉被铁链勒红的手腕,开始仔细回想:苏贵妃既然敢栽赃她,肯定早把王掌柜藏起来了,想要翻案,得找到新的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沐沐警惕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宫装的小宫女,端着一碗粥,怯生生地走进来。这宫女名叫春桃,之前在皇后宫里当差,因为不小心打碎了苏贵妃的玉瓶,被苏贵妃罚到偏殿打杂。
“沐姑娘,你快趁热喝点粥吧。”春桃把粥碗递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苏贵妃那人,最是记仇。”
沐沐接过粥碗,心里一动:“春桃,你在偏殿待着,有没有见过苏贵妃身边的人来过?比如一个叫小禄子的太监?”
春桃的身子僵了一下,眼神躲闪着:“小禄子……我见过他,前儿个晚上,他偷偷摸摸地来偏殿后面,跟一个穿灰衣的汉子说话,我听见他说‘贵妃娘娘吩咐的,那东西一定要按时送到破庙,绝不能让凌大人发现’。”
“破庙?”沐沐眼睛一亮,追问:“哪个破庙?他还说别的了吗?”
春桃想了想,压低声音:“好像是西郊的土地庙,还说……还说要在庙里放‘证据’,让沐姑娘再也翻不了身。”
沐沐心里咯噔一下——苏贵妃这是要赶尽杀绝,故意在破庙放假证据,等着凌轩去查,好把凌轩也拖下水!她必须尽快把消息告诉凌轩。
可偏殿守卫森严,怎么传消息出去?沐沐看着春桃,犹豫了一下:“春桃,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个递给凌大人。”她从头发上拔下一支木簪,簪子上刻着一个“沐”字,“你就说,让他别去西郊土地庙,去城东的粮铺找李婶,李婶知道王掌柜的下落。”
春桃攥紧木簪,咬了咬牙:“沐姑娘,你放心,我一定送到!”
春桃刚走,沐沐就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是苏贵妃身边的宫女翠儿。翠儿端着一个锦盒走进来,脸上带着假笑:“沐姑娘,贵妃娘娘念你可怜,给你送了件新衣服,你快换上吧。”
沐沐看着锦盒里的粉色衣裙,心里起了疑——苏贵妃怎么会突然好心?她伸手摸了摸衣裙的袖口,果然摸到了一小包粉末,凑近一闻,是迷魂散的味道!
“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只是我现在没心思换衣服。”沐沐把锦盒推回去,眼神冷冷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翠儿的脸色沉了下来:“沐姑娘,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心意,你敢不领?”
“我不敢领,也领不起。”沐沐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若是衣服里藏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可担待不起。”
翠儿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把衣服还给她!”
两个侍卫冲进来,就要上前抓沐沐。沐沐攥紧袖口的短簪,心里清楚——她不能被他们得逞,一旦中了迷魂散,就再也没机会告诉凌轩真相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喊声:“凌大人求见——”
翠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狠狠瞪了沐沐一眼,赶紧把锦盒收起来,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快步走了出去。
凌轩走进偏殿,看到沐沐没事,松了口气:“沐沐,你没事吧?春桃把你的话告诉我了,我已经让人去城东粮铺找李婶,另外,我还查到,小禄子昨天去了西郊土地庙,放了一张写着你名字的通敌信件。”
沐沐松了口气,还好消息传出去了:“苏贵妃肯定会让侍卫去土地庙‘搜’出信件,好栽赃给我,你可得小心。”
凌轩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这是偏殿门锁的钥匙,我托人从侍卫长那里弄来的,你今晚先在这里待着,等我找到王掌柜和李婶,就来救你出去。”
沐沐接过钥匙,心里暖暖的:“凌轩,你自己也要小心,苏贵妃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轩刚要再说什么,殿外突然传来翠儿的声音:“凌大人,贵妃娘娘请您去前殿说话!”
凌轩皱了皱眉,对沐沐说:“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沐沐握着钥匙,心里却依旧不安——苏贵妃突然找凌轩,肯定没好事。她走到窗边,透过铁栏往外看,只见翠儿领着凌轩往凝香殿走,而远处的宫墙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在盯着偏殿的方向。
是苏贵妃的人?还是王掌柜的同伙?沐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另一边,凌轩跟着翠儿走进凝香殿,殿内空无一人,只有苏贵妃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凌大人,你这么护着沐沐,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凌轩脸色一沉:“苏贵妃,请自重!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小禄子在西郊土地庙放的假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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