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八名死士终于全部倒下,有的断了四肢,有的血流殆尽,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塔楼门口,场面骇人。沐沐三人也已是强弩之末,靠着墙壁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浑身发抖。
“该了结了!”凌轩扶着墙壁站起来,手中的长剑虽然布满缺口,却依旧泛着寒光。
三人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上塔楼。金面首领依旧凭栏而立,手中的青铜罗盘转动得越来越快,地下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塔楼的石阶都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这里。”金面首领缓缓转过身,金色面具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屑,“不过,太晚了。地火即将引燃,城墙一塌,京城就是人间炼狱,你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你休想!”沐沐嘶吼着,率先冲了上去,佩剑直指金面首领的胸口。
金面首领侧身避开,手中的青铜罗盘一挥,一道黑色气浪朝着沐沐袭来。沐沐猝不及防,被气浪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
“沐沐!”凌轩和墨尘同时惊呼,一左一右攻向金面首领。
金面首领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手中罗盘不断挥出黑色气浪,逼得两人连连后退。凌轩一剑刺去,被他轻松避开,反而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墨尘趁机从背后偷袭,短匕刺向金面首领的后心。金面首领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反手抓住墨尘的手腕,轻轻一拧,“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墨尘惨叫一声,短匕掉落在地,手臂无力地垂下。
“不堪一击。”金面首领冷笑一声,一脚将墨尘踹飞,然后转身看向挣扎着站起来的沐沐,眼中满是戏谑,“现在,没人能阻止我了。”
沐沐咳着血,扶着墙壁站起来,手中的佩剑微微颤抖。她看着倒地不起的凌轩和墨尘,看着金面首领手中疯狂转动的罗盘,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随即又被一股决绝取代。
她想起了城楼下浴血奋战的士兵,想起了倒下的战友,想起了京城的百姓,想起了凌轩说的“生死与共”。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沐沐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她猛地催动体内仅剩的内力,佩剑发出一阵嗡鸣,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这是她压箱底的绝技,动用后会耗尽所有内力,甚至伤及经脉,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既然拦不住你,那就同归于尽!”沐沐嘶吼着,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朝着金面首领冲去,佩剑直指他手中的青铜罗盘——她知道,罗盘是操控地火的关键,只要毁了罗盘,就能阻止这一切。
金面首领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沐沐会如此疯狂。他连忙挥动罗盘,黑色气浪再次袭来。沐沐视死如归,硬生生冲破气浪,佩剑狠狠刺向罗盘。
“铛!”佩剑与罗盘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青铜罗盘瞬间裂开一道缝隙,转动的指针停了下来,地下的震动也骤然减弱。
“不!”金面首领怒吼着,一掌拍在沐沐的胸口。沐沐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下,但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倒地不起的凌轩突然猛地站起来,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金面首领的后心刺去。金面首领只顾着怒吼,没有察觉身后的危机,长剑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
“呃……”金面首领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金色面具掉落在地,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竟然是朝中早已告老还乡的前兵部尚书!
“是你……”沐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前兵部尚书看着胸口的长剑,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他死死盯着沐沐和凌轩,嘶吼道:“我不甘心!我谋划了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你们手里!”
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体缓缓倒下,彻底没了气息。
青铜罗盘彻底碎裂,地下的震动完全停止,一场毁灭性的危机,终于化解。
沐沐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凌轩也耗尽了力气,倒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墨尘躺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塔楼下方,战场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黑石寨的人马见金面首领被杀,军心大乱,被援军和皇宫守军联手击溃,仓皇逃窜。神秘势力的成员失去了指挥,也纷纷溃散,有的被斩杀,有的被俘虏。
硝烟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皇宫战场上。幸存的士兵和江护人相互搀扶着,看着倒下的战友,脸上满是悲痛,却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沐沐和凌轩被抬上担架,送往太医院救治。他们能否平安醒来?这场大战虽然结束,但前兵部尚书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京城的和平,能否长久维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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