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的昏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因发现冰下异状而升腾起的兴奋。队伍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苏姑娘!”
“快!拿药来!”
陈启一把将苏离抱起,冲到避风处,小心翼翼地让她平躺在铺了厚厚毛皮的雪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仿佛生命力随着龟甲最后那阵剧烈的光芒一同流逝了。杨少白立刻上前,手指搭上她的腕脉,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心神耗损过度,元气大伤。”他快速诊断,“加上寒气侵体,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刻施救,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她静养!”
罗烈在担架上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嘶哑地命令:“快!找地方扎营!把所有能保暖的东西都给她盖上!”
卸岭力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在这片陡峭的冰壁下寻找相对平坦的扎营点。幸运的是,就在他们发现冰层纹路的不远处,有一处被巨大冰岩半包围的凹陷,虽然狭窄,但足以遮挡部分风雪。
营地迅速搭建起来。几顶厚实的帐篷被牢牢固定,中间升起了小小的、用特殊燃料维持的便携式暖炉,散发出微弱却宝贵的热量。苏离被安置在最里面的帐篷中,身下垫了数层毛皮,身上盖着所有人的备用衣物和保暖毯。陈启和杨少白轮流用自身微薄的真气,试图为她驱散寒意,护住心脉。
忙乱中,谁也没有再去管那冰层下的神秘纹路。与同伴的性命相比,任何秘密都显得无足轻重。
几个时辰后,在药物和真气的双重作用下,苏离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一些,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但依旧昏迷不醒。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营地里的气氛却愈发沉重。苏离的倒下,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每个人在自然伟力面前的渺小和脆弱。
夜色,如同墨汁般迅速浸染了雪原。帐篷外,风声凄厉,如同万千冤魂在哭嚎。帐篷内,暖炉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负责守夜的是队伍里最年长的卸岭力士,名叫巴图,是个沉默寡言的藏族汉子。他年轻时曾在这一带做过向导,对梅里雪山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敬畏。此刻,他坐在帐篷口,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风雪,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
“巴图大叔,”陈启坐到他对面,递过去一碗热汤,“您以前走过这条路吗?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他试图找些话题,驱散心中的不安。
巴图接过碗,没有立刻喝,他用生硬的汉语,缓缓说道:“这条路……是神山卡瓦格博的背脊,是通往‘雪域秘境’的禁忌之路。老人们说……不能随便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古老的神秘感,立刻吸引了帐篷里所有人的注意。连昏睡中的苏离,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禁忌之路?”杨少白也凑了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是因为雪崩和冰裂缝吗?”
巴图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更加深邃:“不只是那些……还有更可怕的东西。”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外面的风雪听见,“你们……听说过‘雪葬人’吗?”
“雪葬人?”陈启和杨少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罗烈在担架上,也微微睁开了眼睛。
“嗯。”巴图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是我们这里……最古老、最恐怖的传说。”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比吐蕃王朝还要早的时候,这片雪域高原上,生活着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信奉着雪山之神,掌握着一种……能让死者复生的邪恶秘法。”
“他们会在部落里最勇敢的战士或者最智慧的祭司死后,将他们的尸体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刻上古老的符文,然后……举行一种叫做‘雪葬’的仪式。不是把尸体埋进土里,而是将他们放置在雪山深处、灵气最浓郁的冰洞之中,让极寒冻结他们的身体,也让雪山的‘神灵之力’……滋养他们的魂魄。”
“老人们说,这些被雪葬的人,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的身体被冰封,但灵魂却被禁锢在尸体里,受着永恒的寒冷和孤独的折磨。当特定的星辰排列,或者当有强大的外来者闯入神山,惊扰了沉睡的‘山灵’时……这些‘雪葬人’就会……醒过来。”
帐篷里一片死寂,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呼啸的风声。
“他们会从冰层里爬出来,”巴图的声音带着颤音,“身体像冰一样坚硬,眼睛像雪一样空洞。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剩下对生者气息的本能渴望和……无尽的怨恨。他们会在雪中行走,悄无声息,猎杀任何闯入他们领地的活物。被他们杀死的人,不会流血,只会被瞬间冻成冰雕,然后……也会慢慢变成新的‘雪葬人’。”
“有人说,他们在月光下会发出蓝光;有人说,他们走过的地方,雪地上不会留下脚印;还有人说,能听到他们在风雪中低语,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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