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见那造型奇特的塑料叉子，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应该是？！不然张医师就送两碗过来了！”
瞧见李世民一副想吃的模样，长孙皇后急忙替张毅说好话，免得又出什么事。
“……那算了，朕不差他这一口！”
内心挣扎了一下，李世民还是摆了摆手，有些失落。
“陛下，要不尝尝汤汁，加些热水还是挺多的！”
长孙皇后递过去没喝完的泡面汤汁。
“唔……”见状，幼薇急忙忍住，差点笑出声。
李世民看着那递到面前的半碗残汤，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那汤色浓郁，香气虽淡了些，却依旧诱人。
“自己贵为天子，岂能……，可那香气又实在勾人……”
他内心挣扎，看了眼幼薇。
他轻咳一声，目光微微游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窘迫：“这……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挥手让皇后拿走。
“你先下去吧！”
看出李世民的窘迫，长孙皇后轻轻摆手道。
“是。”幼薇连忙垂首，敛去脸上所有表情，恭敬地退了出去，只是转身时肩膀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殿内只剩夫妻二人，李世民又瞥了一眼那半碗汤，喉结不自觉地再次滚动。
长孙皇后眼底笑意温柔，将汤碗又往前递了半分，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些许哄劝的意味：“此处又无外人，陛下何须拘礼？尝尝便是，臣妾难道还会笑话陛下不成？”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李世民那点微妙的心理。他沉吟片刻，终是接过海鲜泡面碗。
送至唇边，他先是垂眸细嗅，才缓缓送入口中。那浓缩的鲜香滋味在舌尖化开，比他想象的更为醇厚，带着一种陌生的、却异常勾人的风味。他动作微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这汤……确实别有滋味。）他默默品着，原本那点因“残羹”而生的别扭，迅速被味蕾的满足感取代。
泡面就是这样，第一次吃，就会觉得非常好吃。
虽然他喝的是汤，但里面还是有一些细碎的面在里面的。
长孙皇后在一旁静静看着，见他喝得微微眯起了眼，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了然。她也不点破，只柔声问：“陛下觉得如何？”
李世民动作一顿，仿佛才惊觉自己似乎喝得有些……投入。他缓缓放下碗，碗底已然空了。他轻咳一声，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耳根却有些微热：“尚可。滋味……颇为奇特，与宫中膳食迥异。”
“既然陛下喜欢，臣妾下次让豫章她们去向张医师要几碗。”
“不必！”李世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比平时略高了些。说完，他立刻意识到失态，又清了清嗓子，放缓语调，“此等微末小事，何须劳动皇后与公主们。朕……自有计较。”
“朕亲自去，最好多弄些。”他心中暗自呢喃，越想越兴奋。
“让她们去，哪有自己拿的多？！”李世民瞥了眼长孙皇后不远的脸。
李世民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仿佛已经看到堆积如山的泡面在向他招手。
“咳！”他轻咳一声，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如同在思索军国大事一般严肃。然而，那微微发亮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雀跃。
（朕亲自去，想拿多少拿多少！）他在心里重重地点头，（那小子总不能当着朕的面，只掏出区区几碗来搪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只空碗上，舌尖仿佛又回味起那鲜美的滋味。一股强烈的期待感在他胸中升腾，甚至冲淡了方才那点因为喝了残汤而产生的微妙尴尬。
“朕……忽然想起还有几本奏疏未曾批阅，先去处理一下。”
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步履间带着几分轻快。
长孙皇后看着他故作镇定却难掩期待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泛起笑意。她如何能看不出李二那点心思？只怕……
……
“我们先过去吧！今晚吃好一些，早点过去买菜。”
另一边，张毅看了眼手机时间，对李丽质几人说道。
“我要吃牛排。”豫章公主雀跃道，心中想着牛排配米饭。
“吃又又~”小公主奶声奶气道，在李丽质怀里蹭了蹭。
“嗯！”城阳公主轻嗯一声。
“嗯！吃又又！玉酥，你们几人也过来，幼薇，你把风扇拿过去，别被人进来看到就不好了。”
“是！张先生。”
幼薇应了一声，看见几人全都进入镜子后，开始着手清理现场。
活不多，很快就随众人进去了。
——
“豫章，朕……”
推开门，李世民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殿内烛火明亮，却空无一人。
刚才去张毅住的地方找了，没看见人，想着应该来这了。
李世民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他愣在门口，有些难以置信地扫视着空荡荡的殿宇。
“人呢？”
他像是现代npc老父亲般迈步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连屏风后都没放过。确实空无一人。
此时，屏风又被放在了镜子前面。
他对着空殿，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负手而立。
望着那面似乎能通往别处的奇异铜镜，身影在烛光下竟显得有些……像是空巢老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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