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那句“亲自审”,跟冰锥子似的,隔着铁窗都扎得陈铁根后脖颈子发凉。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像看人,倒像看实验室里泡着的畸形标本,冰冷、专注,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兴致。
王专员在王振山同志,这会儿彻底成了背景板。在异管司第七组组长面前,他那点官威比纸糊的还薄。只能绷着脸,指挥手下配合移交。王癞子那腐败味冲天的担架、秦家父女、墙角灰烬袋、赵会计的裹尸袋……连同陈铁根这个“缸精终结者”,都被打包装车——不是卡车,是那三架墨绿色钢铁巨鸟的机舱!
坐飞机?陈铁根两辈子加起来头一遭!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异管司外勤(制服更挺括,眼神更冷)夹着,踩上那晃悠悠的舷梯,钻进狭小嘈杂的机舱。巨大的引擎轰鸣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移位,失重感让他这具“虚弱”的肉身差点真吐出来。他死死攥着衣襟里那把破柴刀,刀柄上几只蚂蚁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适,焦躁地爬动了几下。脚下,那股冰冷的“存在”吸附在起落架舱的阴影里,依旧顽强地跟随着。
“娘的……这铁鸟……比赵扒皮的算盘还颠……” 陈铁根心里骂娘,脸上却绷着一副“没见过世面吓傻了”的呆滞表情,眼神发直地看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旁边监视他的外勤嘴角撇了撇,土包子。
飞行时间不长,也就个把时辰。当直升机悬停在一片被高大围墙圈起来的、灯火通明的庞大建筑群上空时,陈铁根瞳孔微缩。这地方,防卫森严得像个铁桶!高墙上电网密布,哨塔林立,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巨剑般扫视着地面。建筑风格是那种方方正正、毫无美感的苏式风格,透着冰冷的实用主义气息。停机坪上,已经有好几架涂着同样“异管司”标志的直升机在待命。
这里,就是国家机器对抗“异常”的最前线之一——异管司华东分局第17号收容与研究中心。俗称,铁罐子。
下了飞机,流程更快。消毒、更衣(换上了一套灰扑扑、印着编号的囚服式制服)、搜身。当搜到陈铁根那把破柴刀时,负责检查的技术员皱了皱眉,仪器扫过刀身,发出微弱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提示音。
“这什么东西?管制刀具?还是……异常物品?” 技术员拿起柴刀,狐疑地掂量着。刀身锈迹斑斑,平平无奇,可那点波动又很怪异。
陈铁根“紧张”地搓着手:“同……同志,这是俺……俺祖传的劈柴刀……俺们靠山屯穷,就指着它砍柴火做饭呢……您……您行行好,别没收……没它……俺睡不着觉……” 他眼神“可怜巴巴”,还适时地吸溜了一下鼻子。
技术员看向旁边抱臂冷眼旁观的叶红鱼。叶红鱼目光在柴刀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陈铁根那张“惶惑”的脸,嘴角那丝玩味更浓了:“一把破柴刀而已。登记,让他带着。我倒要看看,他睡觉抱着这玩意儿能劈出什么梦来。”
陈铁根心里冷笑:想看?就怕吓死你。
搜身完毕,他被单独带进了一条长长的、墙壁刷得惨白、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厚重的防爆门一道道打开又关闭,发出沉闷的液压声,如同通往地狱的关卡。最后,他被推进了一间纯白色的房间。
房间不大,正中孤零零摆着一张金属椅子,对着一个巨大的、镶嵌在墙壁里的单向玻璃镜。天花板角落,几个黑洞洞的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惨白刺眼的灯光照得人无处遁形。
典型的审讯室。还是升级版的。
“坐。” 叶红鱼的声音从墙角的扩音器里传来,冰冷,没有情绪。她本人并未现身,显然在玻璃镜后面观察。
陈铁根“怯生生”地挪到金属椅子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敢挨半边,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像个第一次进衙门的老农。
“姓名?”
“陈……陈铁根。”
“籍贯?”
“广……广西……靠山屯……”
“年龄?”
“二……二十五……”
例行公事的开场,叶红鱼问得飞快,陈铁根答得“磕磕巴巴”,完美演绎了一个紧张、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
“说说靠山屯后山的情况。从头说,越详细越好。” 叶红鱼切入正题,声音依旧平稳,但陈铁根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带着强大精神压迫感的力量,如同水银般缓缓弥漫开来,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精神探查?还是某种审讯技巧?
陈铁根心底冷笑,识海深处那点微弱的灵光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他脸上却露出更深的“惶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领……领导……那……那后山……邪性啊!先是……先是闹野猪……啃庄稼……后来……后来野猪没了……又……又冒出来老大一条长虫!灰了吧唧……眼珠子通红……可凶了!俺……俺跟赵会计……”
他又开始了他那套“赵会计英勇斗蛇”、“大长虫自己炸膛”、“酸菜缸成精”、“赵会计被灰扑死”的“标准说书”。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细节丰富(尤其是赵会计的惨状和缸炸的场面),感情充沛(主要是心疼他那“祖传的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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