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云宗外门区域,远不如内门仙气缥缈,却也自有一番气象。楼阁殿宇依山而建,虽不奢华,却也古朴大气。
清云台位于外门边缘,是弟子们晨练、听讲、处理杂务的场所,此刻显得空旷而安静。
林渊与重伤初愈的陈大石,穿着灰扑扑的杂役弟子服饰,正拿着特制的长柄灵竹扫帚,清扫着白玉铺就的宽阔广场。
陈大石挥动扫帚的动作大开大合,带着一股憨直的劲儿。
虽然只是引气二重,但身体底子好,恢复力强,此刻已无大碍。
“林兄弟,这次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俺这条命就交代在那鬼林子里了,更别说还能留在仙门扫地了!”
林渊停下动作,看向陈大石,露出一抹真诚的浅笑:
“陈兄言重了。若非你当时推开我,此刻躺着的或许就是我了。咱们能一起留下,是缘分。一起努力便是,总有机会证明自己。”
陈大石闻言,用力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认真:
“嗯!俺娘说过,力气用了还有!俺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林兄弟你有见识,俺听你的!咱们一起,总有一天让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瞧瞧!”
他指的是那些通过试炼、如今已是正式内门弟子,看他们如同看蝼蚁的世家子们。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他口中的“鼻孔朝天”者之一,许金权,此刻正穿着一身崭新的内门弟子服饰,摇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折扇,在一群外门弟子的跟班簇拥下,大摇大摆地从清云台前走过。
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瞟过正在扫地的林渊和陈大石,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优越感。
“啧啧,看看,这就是靠女人可怜才留下的‘天才’?”一个跟班故意大声说道,引来一阵哄笑。
“还是我们楚师兄,虽然在里面迷了路,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们就不要羡慕了。”
另一人连忙拍马屁。许金权在云海试炼中,据说全程晕头转向,竟阴差阳错被一股灵力乱流直接卷到了接引台附近,稀里糊涂地就通过了,成了内门弟子中津津乐道的“气运之子”。
许金权矜持地摇了摇扇子,享受着众人的追捧,瞥向林渊的目光更加不屑: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话说的不错,哈哈哈哈。有些人啊,资质不行,心气再高,也就是个扫地的命。”说完,一群人扬长而去。
陈大石气得脸色涨红,握紧了扫帚杆,真想冲过去打他一顿。
“陈兄,不必理会。狂吠之犬,徒增笑耳。”
他并非不怒,而是深知愤怒无用。他的时间宝贵,精力有限,不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获取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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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杂役弟子居住的简陋石屋内。
林渊盘膝坐在石床上,五心朝天,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空气中浓郁的灵气丝丝缕缕向他汇聚,这净云宗内的灵气,远非田野村或荒郊野岭可比。
然而,当这些天地灵气靠近他身体时,那无形的“灵滞之场”再次显现威力。灵气的吸收速度骤降,变得极其艰难才勉强渗入他的皮肤。
丹田气海如同一个布满裂缝的破碗,辛辛苦苦引来的灵气,十之八九都从中逸散出去,真正能留存下来滋养经脉、壮大灵力的,百不存一。
他紧守心神,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引气诀》的心法,试图在这泥沼般的阻滞中,开辟出哪怕一丝更顺畅的路径。
前世的记忆如同蒙尘的宝库。他回忆着那些高深莫测的仙诀道法,移山填海,剑破苍穹,威力无穷,但对此刻引气境的困境,却如同拿着神兵利器去劈砍一粒微尘,毫无用武之地。
那时的他,天资卓绝,甫一接触修炼便势如破竹,何曾真正体会过底层引气、锻体的艰辛?
更不会去关注那些被视为“基础”甚至“粗浅”的低阶功法和修炼心得。
如今重修,他才深刻体会到,万丈高楼平地起。再高明的功法,也需要扎实的基础支撑。
而他现在,连这最基础的道路,都走得异常艰难。
“必须想办法……”林渊缓缓收功,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疲惫不堪,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冷静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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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的一天深夜。
嗡!
林渊体内传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嗡鸣。
那如同龟爬般缓慢运转的灵力,终于艰难地冲破了某个微小的节点。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真实的光芒。
引气境,第二重!
虽然只是微小的进步,对他而言却如同跨越了一道天堑。
这证明,灵滞之体并非完全无解,只是需要付出远超常人数十倍、百倍的努力!
几乎与此同时,隔壁石屋也传来一声压抑着兴奋的低吼。陈大石推门而入,脸上满是喜色:
“林兄弟!俺突破了!俺引气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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