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上):悬赏通缉怒寻父·皇帝含泪签债契
长安城的深秋寒意渐浓,连带着唐王府内的气压也低得吓人。
自西郊青牛观铩羽而归已过去数日,王府上下依旧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轻声细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那位从回来后就一直阴着小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小王爷。
“抓爹特攻队”早已解散,那六位号称宗师级的高手,在领了一笔不算少的“辛苦费”后,便臊眉耷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安。这次行动对他们而言,堪称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实在无颜再多停留片刻。那辆精心打造、却从未装载过目标人物的精钢囚车,被遗弃在后院角落,蒙上了一层灰尘,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暖阁内,地龙烧得依旧暖和,金丝炭在兽首铜炉里无声地燃烧,散发出松木的清香。然而,李之源却觉得心头那股邪火,非但没有被暖意驱散,反而越烧越旺。
他穿着柔软的常服,歪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手里无意识地揉捏着一个和田玉把件,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乌黑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愤懑和不甘。
来福和栓柱垂手侍立在远处,连呼吸都放轻了。
秦玉龙和程度坐在下首的绣墩上,一个慢悠悠地摇着羽扇,眼神放空,不知在推演什么;一个则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瞄一眼李之源的脸色,想开口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强最是憋闷,像头困兽般在暖阁里来回踱步,厚重的靴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猛地站定,一拳捶在自己厚实的掌心,瓮声瓮气道:“憋屈!太憋屈了!源哥儿!俺们这就再点齐人马,多带火药!俺就不信,把那破山炸平了,还逼不出伯父!”
“炸山?” 李之源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嘲讽,“然后呢?把我爹一起埋里面?让我娘彻底死心?”
王强一噎,讪讪地挠了挠头:“俺……俺不是那个意思……”
“那破阵法邪门得很!” 李之源坐直身子,小脸上满是烦躁,“根本不是蛮力能破的!六大宗师!屁用没有!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废物!都是废物!”
他越说越气,抓起软榻上的引枕狠狠砸在地上:“还有我爹!那个老混蛋!纸人!留字!‘吾儿破费了’!他什么意思?嘲笑我?笑话我人傻钱多?!啊啊啊!气死我了!”
看着小主子气得小脸通红,几乎要跳脚的样子,来福赶紧上前捡起引枕,小声劝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息怒?我怎么息怒?” 李之源猛地看向秦玉龙,“玉龙!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让我娘继续天天以泪洗面?”
秦玉龙停下摇动的羽扇,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静的分析:“王爷,此次失利,非战之罪,实乃我等低估了青牛观的阵法之玄妙,以及……唐王殿下之能。强攻硬闯,已证实不可行。需另寻他法。”
“什么他法?难道真要我三跪九叩去求他回来?” 李之源咬牙切齿。
“非也。” 秦玉龙微微摇头,“世间能人异士众多,精通阵法者,绝非仅玄云子一人。王爷何不以重金为饵,广撒网,垂钓真正的金鳌?或许,能寻得可破青牛观阵法之人。”
李之源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悬赏?上次请那六个,已经花了多少金子?再请更高明的?那得多少钱?”
“王爷,” 秦玉龙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您忘了您最不缺的是什么了吗?况且,此次并非漫无目的地招募打手,而是精准悬赏。一则,悬赏唐王殿下之下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或有人能提供我等不知的线索;二则,悬赏能破阵之高人或其法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许,无需我等亲自出手,便能有所获。”
程度在一旁小声补充:“源哥儿,还可以悬赏……悬赏那种特别会劝人的!能把死人说活的那种!说不定就把伯父劝回来了呢?”
李之源闻言,小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狠厉决绝所取代。他猛地从软榻上跳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小手一挥:“好!就这么办!来福!笔墨伺候!玉龙,你来拟稿!程度,你去把咱们风行旗下所有掌柜都给本王叫来!”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老子用钱砸死你”的疯狂光芒:“本王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
半个时辰后,一份措辞极其直白、赏格高得骇人听闻的“寻爹令”,从唐王王府流水般发出,通过风行银号、四海当铺、镇远镖局乃至天香楼等所有渠道,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向整个长安,继而辐射向天下各州!
告示用的是最上等的洒金宣纸,盖着唐王金印(李修修道把所有东西都舍弃)和风行天下总商行的朱红大印。
内容简单粗暴:
“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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