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晕厥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在极小的范围内激起了无声却剧烈的爆炸。畅春园被御前侍卫和粘杆处的人围得铁桶一般,严禁任何人出入,消息被死死封锁。但京城上空的空气,已然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八爷府的书房内,烛火彻夜未熄。胤禩如同困兽般来回踱步,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润从容,只剩下焦灼与惊疑。
「还没有消息吗?皇阿玛到底醒了没有?老四在里面做了什么?」他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问一遍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却只能是摇头。
我坐在一旁,表面上比他平静,内心却同样波涛汹涌。那枚可能存在的白玉扳指,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历史的走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偏离我所知的轨道。
「八爷,此刻急躁毫无用处。」我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试图安抚他,「皇上晕厥,园内必然是隆科多和几位御前大臣主持大局。四爷即便在里面,也未必能一手遮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自身,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胤禩猛地停下脚步,看向我,眼中带着血丝,「什么是最坏的打算?难道皇阿玛他……」
「民女指的是,若皇上……久久不醒,或者醒来后……无法理政。」我斟酌着用词,「届时,由谁监国?朝局由谁主持?京畿防务由谁掌控?这些,都必须提前谋划!」
我的话,像重锤敲在胤禩心上。他脸色白了白,显然不愿去想那种可能,但又不得不面对。
「监国……隆科多和马齐他们,会支持谁?」他喃喃道。
「隆科多大人忠于皇上,但正因忠于皇上,在储位未定的情况下,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也最是暧昧。」我分析道,「他可能会观望,也可能会……倾向于他认为最能稳定局势,或者对他最有利的人选。」
而目前看来,在“稳定”和“利益”上,行事果决(或者说狠辣)、在军中也有一定影响力(通过年羹尧等人)的胤禛,似乎比“贤名”在外但关键时刻略显优柔的胤禩,更具优势。
「那我们该如何?」胤禩急切地问。
「我们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隆科多身上。」我断然道,「必须有自己的力量!八爷,是时候动用我们在京畿的人脉了,尤其是……步军统领衙门和西山锐健营中,那些受过您恩惠,或者与四爷不睦的将领!」
我要引导他,将注意力放到实际的武力准备上。这既是为了应对可能的变故,也是为了……我更深层的目的。
「对!对!」胤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这就去写信,不,我亲自去见他们!」
「八爷不可!」我立刻阻止,「此刻您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监视之下,亲自出面,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可靠的心腹,持您的信物密信前往,方是上策。」
胤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急糊涂了。」 他立刻唤来绝对忠诚的府中长史,低声吩咐起来。
看着胤禩安排人手,我知道,这只是明面上的棋。真正的暗棋,在我手中。
我借口需要回府安排「汇通天下」调动资源以备不时之需,离开了八爷府。回到我的地盘,我立刻召见了赵青。
「我们能动用的,完全听命于我们自己的护卫,有多少人?」我直接问道。
赵青显然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力,神色凝重:「回东家,明面上分布在各大商栈、仓库的护卫,约有三百人,皆是好手。暗地里,我们以镖局、护院名义培养的人手,还有两百余人,分散在京城及周边。全部加起来,可靠能战者,约五百人。」
五百人……面对动辄成千上万的京城驻军,这点人数微不足道。但若是用在关键处,譬如突袭、护卫、或者制造混乱,却能起到奇效。
「不够。」我摇头,「立刻以‘汇通天下’需加强各地货栈护卫为由,暗中从河南、山东的秘密据点,再调四百精锐进京!要分批潜入,化整为零,务必隐蔽!」
「是!」赵青领命,又问道:「东家,我们这是要……?」
「有备无患。」我眼神冰冷,「另外,让我们在步军统领衙门和西山锐健营的眼线都动起来,不惜金银,我要知道这两个地方未来几天所有的兵力调动、将领动向,哪怕是再细微的异常,也要立刻报我!」
「奴才明白!」
安排完这些,我铺开纸笔,迅速写了两封密信。
第一封,是给十四阿哥胤禵的。内容极其简短:「山雨欲来,京畿安危系于足下。盼将军整肃部伍,以备不虞。粮草器械,‘汇’字号已备妥,随时听用。」 我将「汇通天下」作为后勤保障的筹码明确摆出,既是示好,也是展示实力,更是将他更深地绑上我们的战车。这封信,通过巴图的渠道立刻送了出去。
第二封,则是给三阿哥胤祉的。这位“渔翁”阿哥,在此时也不能让他完全置身事外。我的信写得更加隐晦,只提及「闻听圣体违和,心甚忧虑。京中流言渐起,恐生事端。三爷素来沉稳,望能安定人心,以正视听。」 既表达了关切,也 subtly 提醒他局势的危险性,甚至隐含了一丝“若乱起,您也难以独善其身”的警告。这封信,通过一个与三阿哥府上有生意往来的商人“顺便”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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