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目光落在克比刀鞘的牙印上,红色的镜片闪了闪,像是在辨认那个标记。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掌,却没有拍向任何人。克比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弹飞,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只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裹住全身——那些被暗铁划伤的伤口正在愈合,连刚才撞在桅杆上的钝痛都消失了,疲惫感像被抽走的潮水般退去,连手心的汗都干了。
“保护……草帽。”熊的声音第一次清晰起来,带着某种机械的卡顿,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随后他转向路飞,肉球对准了他的胸口,那里的草帽徽章在月光下很亮。
“等等!”路飞突然喊住他,巨人形态正在消退,胸口的伤疤在月光下很明显,“系统说你在帮我们?为什么要拍飞我们?我们还要去幽影岛救那些被抓的共生体!”
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按下手掌。路飞没有反抗,任由那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自己包裹,他的橡胶身体在红光中渐渐透明。在他化作红光消失前,克比听见船长对自己喊:“在香波地等我!不许跑!三个月后见!要是敢提前走,我就把你的刀鞘咬穿!”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克比。熊的手掌拍在他后背时,他没有感到疼痛,只看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香波地的霓虹照在镀膜后的桑尼号上,路飞咬他刀鞘时嘴角沾着的肉渣,矿洞里孩子们递给他的野果,伙伴们在甲板上打闹的笑脸……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转着,最后定格在路飞竖起大拇指的样子。
当克比在海军G-1支部的沙滩上醒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飞鱼,鱼肉已经凉透了,带着点咸味。海风吹过,带着啸风海峡的咸腥,远处的军舰鸣笛声中,他突然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的牙印还在,被海风舔得温润,像个不会消失的约定。
分离不是结束。是为了在新世界,以更强的姿态重逢。克比望着香波地群岛的方向,把没吃完的飞鱼塞进嘴里,用力嚼着——三个月,他要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在船长身边,不再只是被保护的那个。他要学会像索隆那样挥刀,像山治那样敏捷,像路飞那样……无论多远,都能找到伙伴。
沙滩上,那顶被熊弹飞时攥在手里的草帽徽章,正闪着和桑尼号船帆上一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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