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砸在暗铁桩上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咔”。裂缝突然扩大,像条贪婪的蛇,吞噬着拳面的光。绿与红在铁里纠缠、沸腾,暗铁桩发出痛苦的呻吟,表面的符文寸寸碎裂,像冰化成了水。当路飞收回手时,暗铁桩上赫然出现了个拳头大的凹坑,坑底泛着绿红交织的光,那些共生晶的碎屑在光里跳舞,像活了过来。
“成了!”路飞跳起来大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往下掉,他抹了把脸,又笑了,露出两排白牙。
雷利收起拐杖,烟盒里最后一根雪茄被雨水泡软了,他却叼在嘴里笑得开心:“还差得远呢。等你能一拳打穿这铁桩,才算能跟幽能教派的老家伙们叫板。”他指着海平线,那里的云层正在散开,露出湛蓝的天,“但你总算找到了敲门砖。”
三年来,鲁斯卡纳岛的潮声第一次变得如此轻快。浪花拍打着礁石,像在鼓掌;海鸟成群结队地飞回来,在天空盘旋;远处的椰树摇晃着叶子,掉下来几个熟透的果子,砸在沙滩上“嘭”地炸开,甜香飘了很远。路飞坐在暗铁桩上,摸着那个凹坑,突然想起三年前分离时,克比刀鞘上的牙印。那时他还不懂什么是霸气,只知道要变强,要把伙伴们找回来。现在他好像有点懂了,变强不是为了打败谁,是为了下次再分开时,能有底气说“等着我”,是为了重逢时,能笑着说“我没让你们失望”。
海面上漂来个玻璃瓶,被浪推到脚边。路飞打开一看,里面塞着张乐谱,是布鲁克的笔迹,标题写着《三年潮声》,音符旁边画着九个小人和一艘船,船帆上写着“桑尼号”。他把乐谱塞进草帽,突然对着大海喊:“大家!再等我一阵!”
风声里仿佛传来了回应:索隆的刀鸣在暴雨中震荡,山治的火焰烧穿了毒铁锅底,娜美的雷电在云层里炸响,乌索普的弹弓弹出破空声,乔巴的药杵捣着希望,罗宾的指尖拂过历史的尘埃,弗兰奇的电焊声焊接着未来,布鲁克的小提琴奏着前行的歌,还有克比踩着月步的轻响,像在说“我们等你”……这些声音跨越三年的海洋,在鲁斯卡纳岛的暴雨后,汇成一股力量,推着他往更深处走去。
训练还没结束,约定还在远方。但路飞知道,这三年的潮声,已经把足够的勇气,灌进了他的橡胶拳头里。就像雷利说的,真正的成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奇迹,是无数个清晨的汗水,和对伙伴们的思念,一点点泡软了暗铁般的时光。
他站起来,再次握紧拳头。暗铁桩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在等待下一次碰撞。而这一次,路飞的眼睛里,没有了三年前的急躁,只有平静的坚定——因为他知道,路还长,但他和伙伴们,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一步一步地走。
夜色降临时,路飞躺在沙滩上数星星。鲁斯卡纳的星星比东海密,却没有一颗像桑尼号的灯那样让人安心。他摸出草帽里的照片,用体温烘干上面的潮气,突然发现克比的素描背面还有行小字:“等船长回来,我们再比谁劈的暗铁多,输的人要把肉干全给对方。”
“肯定是我赢啊……”路飞笑着把照片贴在胸口,听着潮声渐渐入睡。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东海的小渔船,克比在划桨,他在船头喊着要成为海贼王,浪花溅在脸上,咸咸的,像此刻嘴角的泪水。
暗铁桩的裂缝里,共生晶的绿光慢慢扩散,在沙滩上拼出顶草帽的形状。三年的等待,终将在重逢那天,开出比阳光更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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