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那边怎么样了？”他声音沙哑地问旁边一个新调来的手下。
“昊…昊少，猛哥他…他还是那样，时好时坏，医生说受了极大惊吓，精神有点…”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看张昊的眼睛。
“废物！”张昊猛地将一个酒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一个个都是废物！连个穷小子都解决不了，现在还他妈自己疯了？！还有晚上跟着猛子的那几个，也说遇到鬼了？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包厢里其他几个保镖和跟班都噤若寒蝉。
这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助理的男人快步走进来，俯身在张昊耳边低语：“昊少，查到点东西。刘猛出事前，本地论坛‘闲情杂谈’版块出现过一个匿名直播帖，内容…内容就是刘猛发疯的过程。现在已经删了，但有人录了片段。”
“直播？！”张昊瞳孔一缩，“谁干的？是不是林夜那个杂种搞的鬼？他哪来的本事？”
“技术部的人追踪了IP，但…很古怪，像是跳板，又像是…凭空生成的。最后定位在一片公共网络区域，毫无价值。”助理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而且，刚刚接到消息，西区那边又出了两起类似的事情，一个抢劫未遂的小混混和一个便利店店员，都是突然当众发疯，胡言乱语，还都…提到了您的名字。”
张昊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接二连三！而且都和他的人有关！还都他妈在疯的时候喊他的名字！ 这绝对不是巧合！
是林夜！ 一定是他！ 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下药？催眠？还是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毒蛇在暗中盯上的感觉，让张昊脊背发凉。他第一次对那个他曾经随手就能碾死的“小程序员”，产生了一丝真正的忌惮和恐惧。
“查！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查！”张昊低吼道，眼神凶狠，“把所有能调动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把林夜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与刑事侦查联合办公室。 苏瑾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白板上新增加的几个案件信息。
“夜色撩人酒吧后巷，目标刘猛，突发癔症，当众自曝罪行。”
“西区三巷，目标黄毛（抢劫未遂），突发癔症，无差别攻击空气并自曝。”
“便民便利店，目标店员张某，突发癔症，自曝诈骗行为。”
三个案子，发生地点不同，目标身份不同，但症状高度相似：都是突然性的精神崩溃、幻觉、当众自曝其短。而且，都在事发前后，有模糊的、无法追踪源头的“直播”或“爆料”出现在网上。
太诡异了。
更让她在意的是，第一个案子里的刘猛，和最近她正在暗中调查的张氏集团公子张昊有关。而后面两个案子，疯子们胡言乱语时，也都提到了“张昊”或者“猛哥”。
这绝不是简单的突发性群体精神病。
她调出了那个几乎被技术部门认定为恶作剧或病毒软件的“匿名直播”残留片段。画面晃动模糊，但刘猛那极度真实的恐惧和忏悔，却让她这个见多了罪犯的老刑警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不像演的。
她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词——“审判者”。
难道……真的存在某种超出常理的力量，在替天行道？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但眼前的线索却又隐隐指向这个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 “小刘，跟我再去一趟‘夜色撩人’附近走访一下。我觉得，我们可能漏掉了什么。”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才刚刚开始。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审判者”，无论他是人是鬼，都必将掀起更大的波澜。
林夜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即便知情，此刻恐怕也不会在意。
他正沉浸在力量快速增长的快感中。
又一个目标——那个长期家暴妻儿的醉鬼【目标B】，在他精心引导的、关于“被受害者反杀”的恐惧幻境中彻底崩溃，砸碎了自己的家，然后被闻讯赶来的邻居和终于鼓起的妻子报警抓走。
这一次，他收获更丰。
【审判点+55！】
【审判点余额：122点！】
暖流强化身体的感觉令人沉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速度都提升了不少，【罪证洞察】的范围似乎也隐约扩大了一些。
站在无人注意的屋顶，俯瞰着脚下灯火阑珊的城市，他缓缓张开手臂，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拥入怀中，又仿佛……在拥抱无尽的黑暗。
他能“听”到这座城市里弥漫的各种负面情绪：贪婪、嫉妒、愤怒、恐惧……这些曾经让他绝望的气息，此刻在他感知里，却如同一个个等待采撷的能量源。
那300点的【幻境构建模块】似乎在向他招手。
还差178点。
他的目光，投向了更远处那些灯火更辉煌、罪孽气息也更“浓郁”的区域。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期待的弧度。
狩猎，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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