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可以!你看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给陈桑倒水了,真是太失礼了。”佐藤由美听到陈风的请求,立刻歉然地笑了笑,连忙侧身示意,“请到客厅坐吧,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她的反应比陈风预想的还要热情一些,似乎很乐意他能多留一会儿。
陈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给您添麻烦了。”
他跟着佐藤由美回到客厅。吉田老先生还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出来,笑呵呵地问:“已经修好了?”
“修好了!还多亏了陈桑,他的手艺真好呢。”佐藤由美心情很好地回答,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吉田桑,您要喝茶吗?”
“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吉田老先生摆摆手,一副我懂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陈风,搞得陈风有点不自在。
陈风在沙发上坐下,位置稍稍远离吉田老先生。沙发很柔软,一下子就能让人放松下来。他趁机又打量了一下客厅。收拾得真干净啊,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但那种缺乏生活气息的冷清感也更明显了。电视柜上放着的几张照片,大多是佐藤由美的单人照或者和女性朋友的合影,唯一的一张男女合照里,那位应该是佐藤先生的男性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看起来就是典型的忙碌上班族。
佐藤由美很快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她微微弯下腰,将水杯放在陈风面前的茶几上。“请用,陈桑。”
“谢谢。”陈风连忙道谢,伸手去接。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杯壁时,佐藤由美也许是因为弯腰重心不稳,也许是恰好松手,她的指尖轻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擦过了陈风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感,微凉,柔软,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
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动作同时顿了一下。
“啊,抱歉。”佐藤由美像是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缩回手,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有些慌乱地飘向别处。
“没…没关系。”陈风也感觉手背被擦过的地方有些异样,他端起水杯,借喝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瞬间的悸动。水温恰到好处,不冷不热。
【目标寂寞感轻微缓解。互动程度:轻微肢体接触。】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地在脑海中响起,但内容却让陈风心头一热。
有用!真的有用!
他放下水杯,决定趁热打铁。现在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需要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并且将话题引向能缓解寂寞的方向。
他目光扫过电视柜上的照片,语气自然地带着一丝感慨说道:“佐藤太太您把家里收拾得真整洁啊,一个人住还能保持得这么好,真厉害。”
果然,佐藤由美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回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语气有些幽幽的:“哪里,我只是闲着没事做,只能打扫卫生打发时间罢了。我先生他工作很忙,经常在国外出差,几个月都难得回来一次。”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那双温柔的眼眸也微微低垂,看向光洁的地板,仿佛能从那上面看出花来。
机会来了!陈风立刻表现出理解和共情,他放缓了语速,声音变得更加温和:“原来是这样,那确实会很辛苦呢。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听到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肯定会觉得更烦躁吧。”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又坦诚的意味:“其实…我刚来东京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谁也不认识,白天干活还好,晚上回到那个小出租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时候也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难熬。所以,我很能理解那种感觉。”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原主的记忆碎片里确实有类似的孤独感;假的是陈风自己刚穿越过来,光顾着震惊和求生了,还没来得及品味孤独。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用真诚的语气说出来,作为拉近距离的手段。
佐藤由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总是闷头做事的年轻维修工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眼中的疏离感减少了一些,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陈桑你也是一个人吗?”她轻声问。
“是啊。”陈风点点头,露出一个略显苦涩又努力显得洒脱的笑容,“我就是一个穷哈哈的维修工,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敢想别的。所以看到佐藤太太您这样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真的很佩服。”
他巧妙地把话题又引回对方身上,既是赞美,也是继续引导她倾诉。
佐藤由美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下意识地抬手将一缕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显得格外柔美。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她轻声说道,语气似乎比刚才轻松了一些,“有时候也会觉得太安静了,就想找点事情做,比如听听音乐,或者看看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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