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天,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颜色。刘家那座曾经盘踞在山城商界顶端的巨塔,在余双安甩出的铁证链面前,轰然崩塌。非法高利贷的原始借据、器官黑市交易的加密账本、数次试图绑架安安的监控录像、骚扰冯砚秋的暴力记录、以及最致命的——刘成在“烛影行动”中私自调换通讯中继设备、篡改调度日志、间接导致小队全军覆没的操作留痕和原始数据备份!
这些证据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精准地摧毁了刘家每一根支柱。银行断贷,合作伙伴纷纷切割,股价断崖式下跌。执法部门的行动迅如雷霆,刘成、刘坤兄弟及其核心党羽在试图外逃时被一网打尽,锒铛入狱。曾经不可一世的刘家,转眼间便成了山城商界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瘤,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唏嘘。
最高调查局,山城分局,特殊探视室。
冰冷的白炽灯将狭小的房间照得一片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厚重的防弹玻璃将房间一分为二。玻璃这边,余双安坐在轮椅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隼隼。玻璃那边,刘成和刘坤穿着橙色的囚服,形容枯槁,眼神涣散,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刘成头发花白,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低着头不敢看余双安。刘坤则像条被抽了骨头的毒蛇,瘫在椅子上,眼神怨毒却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刘成,”余双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通过通话器清晰地传过去,“说说吧,‘烛影行动’那三辆通讯保障车,你是怎么调动的?谁给你的权限?又是谁指使你在‘秃鹰岭’发送干扰信号的?”
刘成身体一颤,嘴唇哆嗦着:“我…我当时是后勤部主管…有临时调度权…是…是战神殿那边的人…给了我一个加密坐标…说…说是演习需要…测试新设备…”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干扰信号…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会害死人啊!余少!我…我就是贪财…收了他们的钱…”
“战神殿?”余双安挑眉,“具体是谁?代号?联系方式?”
“不…不知道…都是单线联系…每次用的都是加密卫星电话…声音也处理过…”刘成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他们只给钱…不问过程…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余双安目光转向刘坤,眼神更冷:“你呢?刘坤。图谋安安的器官,联系‘老鬼’,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买家是谁?”
刘坤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疯狂的光芒:“余双安!你少在这里装正义!安安?那个小丫头!她的血型…Rh阴性!那么稀有!我爷爷需要肾源续命!年龄匹配!她就是最合适的!至于买家…呵呵…有的是人想要!战神殿那边也有人感兴趣!他们出价更高!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唾沫横飞,像一头彻底疯癫的困兽。
余双安眼神一寒,指尖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刘坤,你和你哥一样,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安安只是个孩子!至于战神殿…又是战神殿。看来你们刘家,真是战神殿养的一条好狗。”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我!‘密米尔’是谁?!他和晨熙的生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刘家背后的人,到底在找什么?!”
“密米尔?”刘成和刘坤同时一愣,眼神茫然。刘坤更是嗤笑一声:“什么密米尔?没听过!晨熙的生父?不就是个死了的倒霉鬼吗?冯砚秋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找什么?找钱!找权!找能让我们刘家更上一层楼的东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琢磨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兄弟俩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茫然,不解,甚至带着一丝被问懵的荒谬感。他们显然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对晨熙生父的秘密更是毫无概念。他们的贪婪和疯狂,仅限于世俗的权力、金钱和器官交易,根本触及不到“密米尔”这个层次。
线索,再次中断。
余双安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困惑和不甘。费尽心思扳倒了刘家,挖出了“烛影行动”的真相,甚至拿到了刘家意图贩卖器官的铁证,可关于“密米尔”和晨熙生父的核心秘密,却如同镜花水月,依旧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刘家兄弟,不过是棋盘上冲锋陷阵的卒子,连触碰核心秘密的资格都没有。
探视时间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刘成和刘坤被狱警面无表情地带走,留下余双安独自坐在冰冷的探视室里,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眉心,指尖冰凉。
【宿主!能量告急!15%了!本系统快撑不住了!】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明显的“电量不足”恐慌,【扫描刘家兄弟耗能太大!他们脑子里除了钱和器官就是浆糊!根本挖不出‘密米尔’这种高级货!白瞎我这么多电!呜呜呜…我感觉我的核心处理器都要冒烟了…】
余双安没理会系统的抱怨,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加密的、属于弗丽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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