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尿憋危局
秋老虎的余温还没散,医疗帐里却闷得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张老根蜷缩在最角落的草堆上,双腿紧紧夹着,双手死死按住小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粗布褂子都被冷汗浸得透湿,贴在背上像层冰凉的膏药。
“张叔,你再忍忍,林郎中马上就来了!”卫生兵李小丫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拧干的麻布,想帮他擦汗,却被张老根猛地推开:“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你个小姑娘家,凑这么近干啥!”
他的声音又粗又哑,还带着点颤——不是生气,是疼的。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一滴尿都没撒出来,小腹鼓得像个装满水的陶罐,每呼吸一次,都像有把钝刀子在肚子里搅,疼得他直冒冷汗,连腰都直不起来。
胡郎中蹲在对面,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盛着温热的草药水:“老根,喝点利尿的草药水吧?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总比憋着强。”
“喝啥喝!”张老根瞪了他一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昨天喝了三碗,尿没出来,肚子倒更胀了!我看你们就是没辙,别瞎折腾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毛病不是第一次犯了。去年在老家时,就因为撒不出尿去过镇上的医馆,老郎中说他是“肾亏尿闭”,开了点草药,热敷了半天,才算勉强尿出来。可现在在军营里,没那条件,更让他难为情的是——要解决这尿潴留,就得碰“隐私地方”,他一个快六十的老兵,怎么好意思让小辈,尤其是让李小丫这样的小姑娘看着?
“张叔,你别硬扛啊!”李小丫急得眼圈都红了,“再憋下去,膀胱会炸的!到时候就真没救了!”
“炸就炸!总比丢人脸强!”张老根梗着脖子,可话刚说完,就疼得“哎哟”一声,身体蜷缩得更紧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草堆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林越快步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刚采的草药。他刚靠近张老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是尿液渗在裤子上的味道,再看张老根鼓得老高的小腹,心里瞬间有了数:“张叔,是尿潴留吧?憋多久了?”
张老根没说话,只是把头扭向一边,肩膀却不自觉地垮了下来——他知道林越有本事,之前铅中毒、天花,都是林越救的人,可这事……他实在拉不下脸。
“别不好意思。”林越蹲下来,声音放得很软,“身体不舒服,治病最要紧,啥脸面都没命重要。先生说过,‘医者面前无隐私,只有需要救治的病患’,我是郎中,你是病人,咱们只论病情,不论别的。”
“可……可那地方……”张老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要让你个小辈,还有小丫这姑娘家看着……我……我实在受不了。”
李小丫赶紧站起来:“张叔,我可以出去!我在帐外等着,需要帮忙再喊我!”
林越却摇了摇头:“小丫不能走,等会儿需要有人帮忙固定你的身体,不然操作的时候你疼得乱动,容易出危险。”他转头看向张老根,眼神里满是坚定,“张叔,现在不是纠结脸面的时候,再憋一个时辰,你的膀胱就真的要撑不住了,到时候不仅要遭罪,还可能留后遗症,以后都没法正常撒尿。”
张老根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小腹的胀痛越来越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抬头看了看林越,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李小丫,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听你的!只要能让我撒出尿,丢点脸就丢点脸吧!”
第二节 枝寻良材
“小丫,你去军需处拿点烈酒和细砂纸来,要最细的那种!”林越站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吩咐,“再找个干净的陶碗,越大越好!”
李小丫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脚步快得像阵风。胡郎中凑过来,小声问:“林郎中,你有办法?这尿潴留可是老大难,我之前在老家见过,有的老人憋得活活疼死,你打算咋治?”
“用导尿管。”林越的声音很平静,“不过现在没现成的,得自己做一个——用杨树枝。”
“杨树枝?”胡郎中瞪大了眼睛,像看疯子,“那玩意儿粗粗拉拉的,插进那地方,不得把尿道戳破?还不得感染?”
“选对树枝,处理好,就不会。”林越解释道,“要选拇指粗的中空杨树枝,管壁薄但有韧性,不容易断;还要把两端打磨光滑,用烈酒消毒,这样既能引流,又不会伤尿道。先生的《外科秘要》里提过,‘草木中空者,可代管引流,解尿闭之危’,我之前在药圃里试过,用树枝给受伤的兔子导尿,很管用。”
胡郎中还是半信半疑,却没再反驳——他知道林越不会拿病人的命开玩笑。
没过多久,李小丫拿着东西回来:“林郎中,烈酒、细砂纸、陶碗都拿来了!你看够不够?”
“够了。”林越接过东西,又对胡郎中说,“胡叔,你帮我看着张叔,别让他乱动,我去后山找杨树枝,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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