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郎中?”凌薇追问。
“早先有个走方郎中……被王扒皮逼着交钱,交不出,打跑了……”老婆婆抹着眼泪。
凌薇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低声道:“婆婆,米,我确实没有了,全上交了。”
老婆婆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凌薇话锋一转,“我小时候跟我娘认过几种草药,或许……对你孙孙的病有点用。你告诉我哪里能取到更干净的水,再告诉我一些这营地里的事儿,我帮你看看孩子,怎么样?”
她提出了一个以信息和服务换信息的交易,避开了最敏感的粮食。
老婆婆猛地抬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你……你真认得草药?!”
“不敢说一定有用,但总比干等着强。”凌薇语气谨慎。
“好!好!俺告诉你!水要去营地最里面,那边石缝里有股细泉眼,水甜!就是守着的人凶……”老婆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答应,“你想知道啥,俺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先回去照看孩子,告诉我你的棚子位置,一会儿雨小点我过去看看。”凌薇没有立刻让她进来,保持警惕。
老婆婆千恩万谢地指了自己棚子的方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凌薇回到棚内,石头疑惑地看着她:“帮她?”
“嗯。”凌薇点点头,眼神深邃,“不仅要帮,还要帮得让人知道。”
她需要一个小小的“事迹”来悄然传播,树立起一个“有点用处”的形象,这比直接拿出粮食更安全,也更可持续。
治病救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容易获得好感和信任的途径之一。
她从那堆干燥的稻草里,仔细挑选出一些相对干净坚韧的,又让石头去找一些柔韧的藤蔓。
然后,她坐在角落里,双手灵活地开始编织起来。
石头好奇地看着。
很快,一个粗糙但结实的小小网兜在凌薇手中逐渐成型。
她将那些珍贵的米,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小部分。
大概只有十几粒,用一小块破布包好,塞进网兜最深处,然后又在外面塞满稻草和干苔藓。
伪装成一个看似普通的、填充了杂物的网兜挂饰,挂在了石头的内侧衣襟上,用外衣掩盖好。
“饿极了的时候,偷偷捏一点里面的米,含在嘴里,别让人看见。”她低声嘱咐石头。
这是最后的应急口粮,必须隐藏好。
刚做完这一切,棚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
“就这家!新来的那两个!”是那个带路差役的声音。
紧接着,王胥吏那故作威严的嗓音响起:“里面的,出来回话!”
凌薇心中一凛,来了!
王胥吏的动作比她预想的还快!
她示意石头待在棚里别动,自己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调整出忐忑不安又带着点卑微讨好的表情,弯腰走出了窝棚。
只见王胥吏带着两个差役站在外面,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她。
周围一些窝棚里,也探出不少好奇又畏惧的目光。
“大人,您找我?”凌薇怯生生地行礼。
王胥吏哼了一声,没绕圈子,直接逼问:“小丫头,本官派人查过了,最近根本没什么北边来的车队经过!你那米,到底哪来的?还有,你提起陈主簿……是谁告诉你的?老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哼!”
他身后的差役恶狠狠地晃了晃手中的棍棒。
压力瞬间降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凌薇的心脏猛地收紧,但大脑却飞速运转。
王胥吏果然去查了,而且似乎没查到老者的存在?
或者他不敢深查?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人明鉴!小人……小人不敢欺瞒大人!那米……那米其实……其实是小人和哥哥在来的路上,在一个破庙里躲雨时……从……从一具尸体旁边捡到的……可能……可能是哪个遇难的行商掉的……我们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
她临时改变了说辞,将来源推给死无对证的行商尸体,这比之前漏洞百出的“好心人”说法更合理,也解释了为什么只有一点。
“至于陈主簿……”凌薇抬起头,眼神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小人……小人是之前偷听到两个过路的官差聊天提起的……说……说黑石滩归王大人管,王大人上面是陈主簿……小人就想……就想扯虎皮做大旗……吓唬……吓唬一下那些想抢米的人……好让大人您能注意到我们……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命!”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泥地里,磕头不止,身体瑟瑟发抖。
将一个走投无路、耍小聪明又被戳穿后恐惧万分的小乞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番说辞,七分假三分真,既解释了米的来源,又解释了她为何知道陈主簿,核心动机则归结为“想引起大人注意求条活路”,完美契合她之前表现出来的“聪明但无助”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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