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无忌点点头,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甄别空气中残留的、常人无法感知的气息痕迹。“系统提示有‘畜生母巢’的精神印记残留。这东西的精神污染能扩散,就像一个源头,不断制造这种怨念聚合的怪物。刚才那点蓝烟…像回归的信标。”他目光最终定格在通往这栋老旧公寓天台的那条黝黑、狭窄的楼梯通道上。
那通道入口黑洞洞的,如同通往巨兽喉咙的深渊。
一种极其微弱、却又连绵不绝的“滋滋”声,仿佛老旧电视的雪花杂音,又像是无数细小的虫豸在黑暗中集体啃噬着什么,若有若无地从那黑暗的楼梯深处隐隐传来,钻进秦无忌的耳朵。这声音极其轻微,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烦躁和…贪婪。
与此同时,他右眼视野的边缘,几缕比蛛丝还要纤细、近乎透明的灰绿色“孽欲游丝”,正从楼梯通道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如同活物般在浑浊的空气中缓缓摇曳、舞动,试图消散,又试图捕捉着什么。
“在上面!”秦无忌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冰冷得能冻裂钢铁。他指向那幽深的楼梯口,“那股让人作呕的‘饥饿’味道,源头在天台!怨气的浓度…在上升!”他能清晰地“看”到,更多的、同样色泽的孽欲气息,正如同受到无形吸引的烟雾,从四面八方的虚空缓缓汇聚,向着天台的方向流淌而去。
周汐颜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片黑暗,手臂上的灼痛感和刚才脑子被撕扯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让她心底寒气直冒。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不适,眼中重新燃起战意,握紧了手中的震荡匕首。“走!端了它的老巢!绝不能让这鬼东西扩散出去害人!”
秦无忌没有废话,将手中那把战术强光紫外线发生器抛给周汐颜。“拿着,防身。这东西对精神类秽物有奇效。”他自己则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股无形的、灼热的气息开始在他周身凝聚流转,仿佛有细小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那是天罚系统激活下,审判之力在血肉中奔涌的征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在生死之间早已铸就。秦无忌打头,周汐颜紧随其后,战术靴踩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发出轻微而坚定的回响,一步步踏入那吞噬光线的、通向未知恐怖的黝黑楼梯之中。
越往上,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铁锈、腐朽甜腥和某种焚烧垃圾的焦糊味道就越发浓重刺鼻。
滋滋…滋滋滋…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杂音,也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头顶,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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