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忘了…… 也是,他头部受了重伤,失忆很正常。没关系,慢慢来,只要他没事就好,忘记了可以再重新认识,我可以慢慢跟他说以前的事情,帮他恢复记忆。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失落,不然他会有压力的。】
林辰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他能感受到女孩的失落,也能感受到她隐藏在失落背后的坚定和温柔 ——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忆而转身离开,反而在心里想着要帮自己恢复记忆,这种感觉,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医护人员之外的、真正的关怀。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紧握着果篮的手指,重新扬起嘴角,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只是这个微笑比刚才淡了一些,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失落,却依旧让人觉得很温暖,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柔和又有力量。
“没关系,” 她轻轻说,声音比刚才更柔了一些,“失忆很正常,慢慢恢复就好。我叫苏婉清,是你的朋友,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吃饭,还一起去看过画展呢。”
她说着,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然后继续说:“昨天我听朋友说,有人在医院看到一个叫林辰的人,和你很像,我就赶紧去警局问,才知道你住在这里,今天一早就过来了,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苏婉清……” 林辰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温水里的糖,慢慢融化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甜意,在他的心里扩散开来。他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也想不起任何和 “苏婉清” 有关的画面,可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心里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像闻到了一种很久没闻过的、喜欢的味道,又像听到了一首忘记了歌词却记得旋律的歌。
他看着苏婉清,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谢谢你来看我,还特意跑一趟。”
“不用客气,” 苏婉清摇摇头,笑着说,“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照顾。” 她说着,提起手里的果篮,走到床头柜边,轻轻把果篮放在上面 —— 果篮很轻,放在桌面上几乎没有声音。她掀开盖在果篮上的白色棉巾,露出里面的水果:有几个红彤彤的苹果,表皮光滑,还带着新鲜的水珠;一串青紫色的葡萄,颗粒饱满,看起来很甜;还有几个橙色的橘子,表皮上有淡淡的纹路,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我早上在水果店买的,” 苏婉清一边整理果篮里的水果,一边说,“苹果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品种,脆甜的,葡萄也是,你说过这种青紫色的最甜,橘子是刚上市的,水分多,补充维生素对你恢复有好处。”
林辰看着果篮里的水果,心里又暖了几分。她不仅特意来看自己,还记得自己以前喜欢吃的水果 —— 虽然他现在记不起来,但这份心意,却让他觉得很珍贵。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苏婉清的心声:【不知道他现在还喜欢不喜欢吃这些,以前每次一起去买水果,他都要挑好酒,说苹果要脆的,葡萄要青紫色的,橘子要皮薄的。希望这些水果他能喜欢,能多吃点,对身体好。】
苏婉清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最大的苹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 刀身是粉色的,刀柄上印着一只小小的兔子,看起来很可爱。她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把苹果放在腿上,拿起水果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削皮。
她削皮的动作很轻,很熟练,水果刀在她的手里像有了生命一样,沿着苹果的表皮慢慢滑动,削下来的苹果皮很薄,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有断。她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苹果,嘴角微微抿着,神情很认真,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白皙,睫毛也变得透明起来,像两把小小的扇子,轻轻垂着。
林辰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的迷茫和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此刻,看着苏婉清认真削皮的样子,听着她偶尔传来的、温柔的心声,他的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像在寒冷的冬天里喝了一杯热奶茶,温暖又安心。
“你以前很喜欢吃苹果,” 苏婉清一边削皮,一边轻声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和林辰聊天,“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公园玩,你买了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就有一只小狗跑过来,把苹果叼走了,你追了好远都没追上,最后还跟我吐槽,说那只小狗肯定是故意的,知道你喜欢吃那个苹果。”
林辰看着苏婉清,想从她的话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可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画面,也没有任何情绪。他有点失落,轻轻摇了摇头:“我…… 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 苏婉清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眼神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温柔,“慢慢来,不用着急,以后我每天都来,跟你说一点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你就突然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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