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太阳躲在乳白色的云层中,风中有泥土的香味,面向后山的窗口看出去,姚纤便见到丫鬟手提菜篮,篮子里装着刚从土中拔出的小青菜。
“郡主,该换身衣裳了。”
姚纤转身,便见着丫鬟推门走进房间,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丫鬟浅绿色裙装,衣服上面放着两朵银簪花。
“好,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换就好。”
“是。”
姚纤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模样沧桑了不少,一双眼里布满鲜红的血丝,就连那对浅棕色的瞳孔也深了些。
“郡主,可需要奴婢为您梳头?”
“进来吧。”
既然要合作,总要先接受好意。
门被推开,一名丫鬟提着裙子,迈着碎步走进屋,看着梳妆桌上的桃木梳,轻声说:“郡主,需要抹油吗?”
“你们平时会抹吗?”
“小姐心好时,会分奴婢一些。”
“嗯,你们平时什么样,今日我便什么样。”
“是。”
连日来未曾打理的头发,昨日虽好好梳洗一番,可护发不是一日便能好的,丫鬟用梳子梳她头发时,她想起上京京郊那棵前年榕树,从树枝上垂下来许多根,若是拿钉耙耙估计跟自己当下这副模样没区别。
姚纤在心底自嘲地笑着,吃完早饭,与樊跃在府门口告别,乘坐吴家的马车朝另一头大路走去。
青鸟在马车周围啾啾叫,她听到便掀开窗帘,青鸟见着她,立即根据变换节奏,持续将内容说完,转身便走。
这种鸟是梅花楼独有,它们生存范围广,小脑瓜聪明,教一遍密语,便学会了,且能分辨方向,告诉同类,由此接力传送消息,哪怕中途有一只死了,但接收信息的不止那一只,所以消息总会传到该接收消息的人身上去。
青鸟飞走后,姚纤握住的门框变了形,一旁的吴春月震惊地盯着姚纤,张张嘴,轻声问:“郡主,发生何事了?”
“哦,你怕死吗?”
“嗯?”
吴春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前方有枚十字镖忽然出现,车夫瞪大眼忘记躲避,姚纤忽然推门,将车夫往下拽,拔出腰间的匕首插入十字镖中间,将其卸力并抓住。
奇怪的是这枚十字镖并无杀气,反倒有一个卡扣,四周也无人,她服下百毒解,并让车夫吴春月都吃下后,才按下卡扣。
一张小纸条出现,她扯出纸条,迅速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京中有变,秋溪自作主张,暴露朝堂中的势力,请尽快回来。
是秋溪的字迹,竟不是青鸟与楼中弟子送信来,京中有变,难道是父亲对母亲下手?可舅舅能护住母亲,秋溪他们也能护住,朝堂中的势力?难道是李颉谋反了?
他是太子呀,是未来的皇帝,为何会谋反?
姚纤想不明白,将纸条捏成粉末,转身上了马车:“继续走。”
梅花楼弟子有做官的,做高做低,姚纤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而已,秋溪已利用这些官稳住局势,便说明其棘手,若是陛下造成的,那倒还好,若是太子造成的,只有一种可能性,陛下危矣。
一路上,姚纤都在想这件事,想着什么时候跟上京那边联系上。
云北城门处,守城的士兵对每个人进行严谨的盘问,看着吴家的马车,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问:“吴小姐又来云北逛街啦?”
吴春月推开门,笑着点头:“是啊,南江被大水淹了,没法去,只好来云北了,好在这儿的饭菜挺好吃的,翠屏,赏几个钱给官爷,也讨个开心。”
“是。”姚纤应下,从身后拿出钱袋,取出几粒碎银给守城的士兵分了。
“吴小姐,你这丫鬟面生,是新来的吗?”其中一名士兵上下打量姚纤,姚纤低着头,一双眼睛怯生生地转动,与身后告示栏上形容的她毫无相像之处。
出于精神,这名眼大五官端正的士兵仍来回观察数次,还是他身边的另一个士兵说:“胡玮炜,别对比了,谁不知道吴家人都是大善人,定是南江死里逃生的姑娘,瞧这张脸,肯定是逃生时摔倒,刮到脸。”
这士兵抬手想摸姚纤的脸,被吴春月叫住:“官爷,大家都是正经人,你这般轻侮我的丫鬟,怕是不好吧?”
姚纤假装回神,往后退一步,匆匆走到吴春月身后:“想办法进去。”
“官爷,既然看都看了,那我们还能不能进去?”
“自然可以,吴小姐快请进。”
这吴家是南州底蕴最为丰富的世家,不过知晓他们是那个吴家的很少,毕竟吴是大姓,进城后,吴春月带着姚纤与车夫在城中逛到傍晚,方才来到监狱门前。
守监狱的是两名精壮的男子,穿着南朝狱卒棕褐色统一服饰,两人见着吴春月来,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起,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两人。
他们点亮监狱门两旁的烛灯,悄声问:“谁来探监?”
“是我的丫鬟,翠萍,劳烦两位官爷。”吴春月拿出两袋钱,将翠萍往前推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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