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够。
陈默要的,不仅仅是李富贵的“坦白”,他要的是李富贵动用他几十年的专业能力和人脉,把这笔账做得天衣无缝,把所有的窟窿都堵上,让这件事从物理层面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发生过。
仅仅依靠“良心发现”的冲动,不足以让一个在财务系统浸淫多年的老油条,冒着巨大的风险,去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年轻人做到这个地步。
催收,是下策。
真正的猎人,从不轻易亮出自己的獠牙。他们更擅长利用恐惧,让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陈默的脑中,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阴狠的计划,缓缓成形。
他要让李富贵明白,王建国虽然倒了,但他陈默,比王建国更可怕。王建国能抓住他的把柄,他陈默,同样能。而且,他知道的,远比李富贵想象的要多。
他要的不是一次性的“人情兑现”,而是一份长期的“投名状”。
陈默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与狠厉。他拿起手机,翻出一个许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边传来一个略带谄媚和试探的声音。
“喂?是……是小陈吗?”
是财务所所长,李富贵。
显然,礼堂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镇政府。
“李所长,是我,陈默。”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
“哎呀,小陈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定是被冤枉的!你放心,你那件事,我……我一定帮你跟组织上解释清楚!”李富贵立刻表态,语气恳切,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希望陈默沉冤得雪的人。
陈默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表态,心中冷笑。
“解释就不麻烦李所长了。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请教一个业务问题。”
“业务问题?”李富贵一愣,显然没想到陈默会说这个。
“对。”陈默的语速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经过精心计算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我那三万块的亏空,虽然是王斌栽赃,但毕竟在账面上留了痕迹。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心里实在是不踏实。您是咱们镇财务上的一把手,经验丰富,我想跟您请教一下,这种事,在程序上,一般该怎么处理,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我一个年轻人,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心里没底啊。”
他的话听起来无比诚恳,像一个真的在为前途担忧,走投无路之下向老前辈求助的年轻人。
但这些话,听在李富贵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声惊雷!
什么叫“在程序上该怎么处理”?
什么叫“把影响降到最低”?
他不是应该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做假账吗?他不是应该愤怒地要求自己去纪委说清楚吗?
他为什么不提栽赃的事,反而像个同谋一样,来跟自己探讨如何“处理”这笔账?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李富贵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一种巨大的、无形的恐惧,顺着电话线蔓延过来,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仿佛看到,电话那头,那个年轻人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看穿他三年前为儿子入学而奔走的丑事,看穿他内心所有的秘密和恐惧。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赤裸裸的敲打!
是在告诉他:王建国知道的,我也知道。王建国能让你做的,我也能。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是跟我站在一起,把船修好,还是等着我把船凿穿,大家一起淹死?
“李所长?”陈默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关心”地问了一句,“您还在听吗?是不是……我这个问题,让您为难了?”
“不!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李富贵一个激灵,几乎是吼出来的,“小陈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老李要是再让你担着这个污点,我还是人吗!你别管了,我现在就去所里加班,连夜把账给你平了!保证做得干干净净,谁也查不出半点问题!”
“那就……太谢谢李所长了。”陈默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
挂掉电话,陈默将那罐已经不冰的啤酒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浇不灭心中升腾的火焰。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王镇长,你的棋盘,现在由我来接手了。
ps:兄弟们觉得,是直接用人情债压垮老李,还是用攻心计让他自己崩溃更有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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