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给了陈默一座坟墓,想埋葬他的野心。陈默却准备在这座坟墓里,挖出一座火山。
“秦雪”,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了陈默的脑子里。他没有声张,将那份薄薄的档案重新塞回牛皮纸袋,放回了原位,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整理其他卷宗。但他的大脑,已经像一台超级计算机,开始高速运转。
风险等级:高。这意味着,触碰这件事,很可能会引火烧身。对手是现任的县教育局长马德才,一个在县里经营了十几年,关系网盘根错节的地头蛇。自己一个刚刚被“发配”的镇长助理,无权无势,拿什么去跟他斗?
可账本上那条深紫色的提示,又像一块磁石,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巨额的潜在人情值,足以让他的人情网络产生一次质的飞跃。扳倒一个实权局长,所带来的震动和收益,远非一个王副镇长可比。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的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
陈默合上最后一本卷宗,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赌了。在青石镇这个地方,循规蹈矩,只会被人温水煮青蛙,慢慢耗死。想要往上走,就必须走险棋,用最小的成本,撬动最大的杠杆。
档案袋里,夹着一张十年前的户籍登记表,上面有一个地址:青石镇幸福里胡同14号。
第二天是周末,陈默没有惊动任何人,换上一身普通的休闲装,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朝着镇子的老城区骑去。幸福里胡同,一个充满年代感的名字。这里是青石镇最古老的一片居民区,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砖瓦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然而,当陈默找到14号时,却只看到一片被推平的废墟和半截残破的院墙。一个“拆”字,用红漆潦草地喷在墙上,已经褪色。
线索断了。
陈默并不气馁,他推着车,在胡同里慢慢走着。一个正在门口藤椅上晒太阳、择着韭菜的老太太,瞥了他一眼。
“小伙子,找人啊?”
“是啊,大娘。”陈默停下车,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找一个叫秦雪的,以前住14号,您认识吗?”
老太太择菜的手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一丝不愿多提的忌讳。“秦老师啊……都过去多少年了。造孽哦。”
“她后来去哪了,您知道吗?”
“走了,早就走了。”老太太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出了那种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镇上哪里还待得下去?听说,是去市里了。她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一个人走的。唉,多好的一个姑娘,教书教得好,对人也和气,怎么就……”
老太太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陈幕道了谢,转身离开。市里。这个范围太大了。一个十年前销声匿迹的人,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回到宿舍,陈默打开了那台老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他没有去公安系统查户籍,那会留下痕迹。他打开了工商信息查询网站。在企业法人一栏,他输入了“秦雪”两个字,地域筛选“江州市”。
屏幕上,瞬间跳出了上百条同名同姓的结果。
陈默没有急,他点燃一根烟,开始进行第二轮筛选。年龄。十年前,秦雪大概二十二三岁,现在应该是三十二三岁。他将这个年龄段作为关键词,再次搜索。结果依然有几十个。
他继续添加筛选条件:企业成立时间。一个被开除、身无分文的年轻女孩,不可能一到市里就注册公司。她的创业期,应该是在几年之后,有了一定的积累。他将公司成立时间设定在五到八年前。
符合条件的结果,只剩下了三个。
第一个,是一家餐饮管理公司的法人,照片上的女人四十多岁,对不上。
第二个,是一家家政服务公司的老板,年龄相符,但籍贯显示是邻省。
第三个……陈默的鼠标停住了。
【江州霓裳服饰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秦雪,注册资本:5000万,成立时间:六年前。】
下面附有一张小小的法人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化着精致的淡妆,眼神锐利而冰冷,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背景是明亮的落地窗和窗外繁华的都市。
陈默将这张照片,和档案里那张十年前的黑白一寸照放在一起对比。黑白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眉眼弯弯,笑容清澈,带着书卷气和对未来的憧憬。彩色照片上的女人,五官轮廓依稀还是那个人,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如今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是她了。
陈默关掉网页,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他几乎可以想象,这十年,这个女人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和蜕变,才能从一个被侮辱、被损害的落魄女教师,变成今天这个执掌着一家千万级公司的商界女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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