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传承与发展
张远站在天字碑前,指尖抚过碑上“侠义千秋”四字的刻痕。晨光顺着断云峰的山脊流淌下来,将石碑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覆住他脚下那片新铺的青石板——那是前日赵山河带着弟子们重铺的,替换了被影阁邪术腐蚀得坑洼的旧石。
“师父,您说这碑立了百年,到底在守着什么?”身后传来个清脆的声音,是唐门的唐小蛮,小姑娘正踮着脚往碑顶看,发间还别着朵刚摘的野菊。她左臂的伤还没好利索,缠着绷带的袖子空荡荡地晃着,却半点不见颓色。
张远转过身,见广场上已聚了不少人。武当的清玄道长正领着几个小道童整理剑谱,泛黄的书页在风里翻动,露出里面朱笔批注的痕迹;丐帮的鲁老帮主蹲在石阶上,给几个半大的孩子演示打狗棒法的基础变式,枯瘦的手指捏着根树枝,舞得虎虎生风;就连青州知府也来了,正指挥着衙役将新铸的铁剑搬进断云峰的兵器库,那批剑是用影阁溃败后缴来的废铁重熔的,剑身还带着未打磨的粗糙棱角。
“守着的不是碑。”张远笑了笑,目光扫过广场,“是这些人手里的东西。”
唐小蛮眨眨眼:“是剑谱?还是武功?”
“是比这些更要紧的。”张远指向鲁老帮主身边的孩子,那孩子刚学会“棒打狗头”的起手式,兴奋得满脸通红,却在挥棒时不小心打歪,差点撞到旁边的师弟,忙不迭地道歉。“是把本事传下去的心思,是让后来人能比咱们走得更远的念想。”
话音刚落,后山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赵山河扛着重剑跑过来,铜铃在剑穗上晃得叮当作响,脸上却带着少见的慌张:“老张,你快去看看!清玄道长和鲁老帮主吵起来了!”
张远跟着他往后山走,刚转过药庐的拐角,就听见鲁老帮主的大嗓门:“凭什么你们武当的吐纳心法就得每日寅时练?我丐帮的孩子讨生活到半夜,寅时还在梦里呢!”
清玄道长气得拂尘都抖歪了:“道家心法贵在意守丹田,时辰错了便是事半功倍!鲁帮主怎能如此蛮不讲理?”
两人中间站着十几个半大的孩子,有丐帮的小叫花,也有武当送来寄养的孤儿,还有几个是影阁之乱中失去家人的百姓子弟。他们缩着脖子,看着两位长辈争执,手里还攥着刚领到的木剑,剑身上的毛刺都没磨掉。
“这是怎么了?”张远走上前。
鲁老帮主立刻道:“张少侠你来评理!清玄老道非要给孩子们定规矩,说每日寅时就得起来练气,可咱们丐帮的娃子哪受得了这个?前几日就有个孩子练晕过去了!”
清玄道长皱眉:“习武本就该吃苦!若连时辰都守不住,将来如何能抵挡邪祟?”
张远看向孩子们。最小的那个才六岁,穿着件过大的粗布衣裳,袖口都快拖到地上,此刻正偷偷打哈欠,眼底下泛着青黑。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入断云峰时,师父也是每日寅时便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在雪地里扎马步,一站就是两个时辰。那时他总觉得苦,直到后来下山历练,才知那日复一日的枯燥,早已将内力根基扎得比磐石还稳。
可眼前这些孩子,与他不同。他们中有的曾在市井里摸爬滚打,习惯了灵活应变;有的自幼体弱,经不起严苛的晨练;还有的性子跳脱,让他们站桩不如让他们去追兔子。
“清玄道长,”张远转向老道,“您当年学武时,师父亲自盯着的时辰?”
清玄道长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师父说,我性子躁,让我寅时练气磨心性。大师兄性子缓,他是卯时练的。”
“这不就对了?”张远笑了,“鲁帮主的孩子擅长腾挪闪避,武当的孩子根基扎实,为何非要用一套规矩框住?不如咱们分个法子——寅时让能起得来的练吐纳,起不来的便卯时跟着鲁帮主练棒法,至于小蛮这样的……”他看向正偷偷用石子打鸟的唐小蛮,“就让她跟着唐门的姐姐们练暗器,总比让她站桩打瞌睡强。”
鲁老帮主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笑起来:“这主意好!我那小孙子最会爬树,让他练轻功肯定比练内功强!”
清玄道长也捋着胡须点头:“因材施教,倒是老道钻了牛角尖。”
孩子们顿时松了口气,小脸上露出笑容。唐小蛮蹦起来:“我就说嘛!我姐姐说我三岁就能扔石子打中麻雀,练暗器才是正经事!”
张远看着他们雀跃的样子,忽然想起影阁总坛那夜,玄字令牌上的纹路。白长老前日翻遍了断云峰的藏书,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异域志》里找到记载——那纹路并非江湖任何门派的标记,倒像是西域某个消失的古国图腾,据说那古国擅用“虫洞”之术,能在不同空间穿梭,却因过度透支力量而覆灭。
“对了,”他转向清玄道长,“您上次说,武当的《太极秘要》里,有关于‘空间裂隙’的记载?”
清玄道长点头:“是有几页残篇,说上古时有修士能以真气撕裂虚空,却也写着‘强行为之,必遭反噬’。怎么,你还在想那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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