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时,张远终于演示完最后一式“紫微归鞘”。铁剑入鞘的刹那,演武场的内劲网突然收缩,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众人体内。一个背着巨斧的蛮族少年突然暴喝一声,斧刃上竟凝聚出淡淡的星光,他试着打出一套“开山斧法”,斧风掠过演武场的石柱,竟在石面上留下星轨纹路的刻痕。“俺成了!”少年激动得满脸通红,“俺能让斧头‘记住’星轨的路了!”
张远刚要说话,腰间的传讯符突然发烫。他捏碎符纸,慧能大师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一丝凝重:“远儿,紫微星域传来急报,‘暗物质带’的星兽正在苏醒,它们的能量频率与寻常星兽不同,怕是……”
“怕是克制星轨内劲?”张远眉头微蹙。他想起在“黑洞峡谷”遇到的暗物质星兽,那些怪物能吞噬一切能量,当时若不是机械族用核心程序模拟出它们的能量频率,他们怕是要全军覆没。
“正是。”慧能大师的声音顿了顿,“但老衲发现,这些星兽的能量频率,竟与蓝星‘幽冥谷’的‘阴煞之气’有七分相似。或许……”
“或许能用古武的‘辟邪剑法’克制?”张远接口道。他突然转身,看向演武场里的年轻武者们,他们脸上还带着掌握新功的兴奋,眼里的光却比刚才更亮了。“诸位,”他提高声音,铁剑再次出鞘,剑尖指向天空,“我们今日所学,不仅是为了传承,更是为了守护。紫微星域有暗物质星兽苏醒,它们的能量能吞噬星轨之力,却或许……惧怕蓝星的武道内劲。”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响应。那个武当青年第一个站出来:“弟子愿随前辈出征!”蛮族少年扛着巨斧上前一步:“俺的斧头也想尝尝星兽的滋味!”连三个机械族孩童都操控着光剑飞到前面,叮铛大声说:“我们能帮大家计算星兽的能量频率!”
张远望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踏上“归雁号”的那天。当时他也像他们一样,对前路一无所知,只凭着一股“让武道延续”的信念往前闯。而现在,他看到的不仅是信念,更是融合——是蓝星的经脉与星轨的节点相融,是古武的招式与星力的运转相合,是不同种族、不同星域的人,因为“武道”二字站在一起。
“好。”张远的声音带着笑意,铁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将众人的气势引向一点,“那我们便将今日所学编成‘星武合璧谱’,让每个武者都能学会。从明日起,演武场分作三堂:一堂由机械族长老教星轨能量计算,一堂由李玄长老授古武心法,第三堂……”他看向张衍,“便由你带大家实战演练,把星兽的路数摸透。”
张衍咧嘴一笑,拔剑出鞘,剑身上的星轨印记与内劲交织成网:“放心交给我!保证让他们三天内就能用‘裂海剑’劈出星光!”
夕阳西下时,演武场的人渐渐散去。张远独自一人坐在“洗髓经碑”旁,看着石碑上的古篆与星轨纹路慢慢融合,像一幅正在完成的画。铁剑在鞘中轻轻颤动,他知道那不是因为星兽,而是因为一种更滚烫的东西——是传承的力量,是当一个武当青年能用星轨道袍施展“梯云纵”时,当一个蛮族少年能让斧头记住星轨时,当机械族孩童的光剑系上蓝星剑穗时,在每个人心里种下的种子。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叮铛和几个蓝星孩子正在放风筝,风筝上画着星轨与太极图,线轴握在一个机械族孩童手里,他正用星轨能量控制着风筝在空中画出剑穗的形状。张远望着那只风筝越飞越高,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把经验锁在秘籍里,而是让它像风筝一样,能被不同的手握着,飞向更远的地方。
铁剑再次轻鸣,这一次,声传千里。仿佛在回应着东海防线的涛声,回应着紫微星域的星轨,回应着每个武者心中那道正在生长的光。
星武合璧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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