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晨雾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那是星梭舰能量炮轰击暗能的余烬,混着幽冥族毒蛊的腐臭,黏在每个人的衣襟上。张远站在镇岳台的残石上,手里捏着半块干裂的麦饼,目光扫过台下的营地:武当弟子的剑穗上沾着暗能残渣,擦拭剑身的棉布已磨出破洞;星际战士的脉冲枪堆在角落,不少枪身的金属壳都有凹陷,莉娜正蹲在一旁,用备用零件修补第七台失灵的探测器;万毒门的弟子们围着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最后几撮“破雾散”,瓶底的粉末簌簌落下,只够再用一次。
“张盟主,粮库的存量只够支撑三日了。”铁刀盟的赵虎大步走来,玄铁刀插在腰间,刀鞘上的裂痕又多了几道,“昨日去附近村镇征粮,却发现幽冥族早就洗劫过,只找到几袋发霉的谷子。”
张远将麦饼递过去一半,看着赵虎咬下一大口,才开口问道:“传讯塔修复得怎么样?能不能联系上其他据点的补给?”
“难。”清玄道长拄着桃木剑走来,七星盘的光芒比往日暗淡了许多,盘面上的七星纹路有三道已失去光泽,“幽冥族在周围布了‘暗能干扰带’,传讯信号只能传出去五十里,更远的据点根本收不到。而且我们的传讯符已用掉九成,剩下的还要留着应急。”
话音刚落,莉娜的终端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能量条红得刺眼:“星梭舰的核心能源‘星核晶’只剩最后三块,旗舰的防护罩已降到最低功率,再遭遇大规模攻击,根本撑不住。”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水,蓝色发丝下的眼底满是疲惫,“探测器还显示,幽冥族的裂隙残迹旁,也在减少能量波动,他们的暗能储备,恐怕也快耗尽了。”
张远走到营地边缘,望向幽冥族退守的“断魂崖”方向。崖壁上的黑雾比往日稀薄了许多,偶尔闪过的暗能光刃也显得有气无力。昨日傍晚,联盟曾发动过一次突袭,却发现幽冥族的暗能傀儡只剩三尊,且动作迟缓,显然是暗能供应不足;毒影宗的黑袍人更是少见,只在崖边留下几具中毒身亡的尸体,看样子是毒囊耗尽,只能用自身内力催动毒力,最后反噬了自己。
“他们也在耗。”张远收回目光,心里却没有轻松——联盟的资源消耗比幽冥族更甚。中原武林的弟子们大多靠内力支撑,连日激战下来,不少人已内力枯竭,只能靠汤药勉强维持;星际战队的武器依赖能源,星核晶一旦用尽,脉冲枪和能量炮便成了废铁;西域门派的毒蛊与丹药更是稀缺,万毒门的“万毒大阵”已因缺乏蛊虫而无法完整启动。
当天下午,幽冥族突然发动了一次小规模进攻。三百余名幽冥士兵举着骨刃冲来,身后跟着一尊暗能傀儡,却没有毒影宗的身影。张远下令让武当弟子结“北斗阵”防御,星际战队用仅剩的能量炮轰击傀儡。可刚交上手,联盟众人便发现,幽冥士兵的动作比之前迟缓了许多,骨刃上的尸臭也淡了——显然是长期缺乏“养料”,实力大幅下降。
“杀!”赵虎提着玄铁刀冲在最前,一刀劈开一名幽冥士兵的骨刃,却发现对方竟没有反抗之力,只是机械地挥刀。他心中一动,转头喊道:“他们的体力快撑不住了!再加把劲!”
可就在联盟即将突破对方防线时,断魂崖上突然传来幽冥大祭司的嘶吼:“撤!”幽冥士兵如潮水般退去,那尊暗能傀儡也转身逃回崖后,途中竟因暗能不足,摔在地上,化作一堆黑石。
联盟众人追到崖边,却不敢贸然深入——谁也不知道幽冥族是不是在设伏。张远看着地上的黑石,弯腰捡起一块,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暗能已几乎消散。他突然意识到,幽冥族发动这次进攻,或许不是为了突破,而是为了试探联盟的资源情况。
“我们也撤。”张远下令,心里清楚,此刻若追击,联盟的体力与能源只会消耗得更快。回到营地后,莉娜的探测器传来新的消息:幽冥族在崖后挖了不少坑洞,似乎在寻找什么,而他们的士兵,正围着几具尸体,像是在……吞噬。
“他们在靠吞噬同伴维持暗能。”清玄道长的脸色凝重,七星盘上显示崖后的暗能波动有短暂的提升,却很快又降了下去,“这说明他们的资源已到了极限,只能靠这种方式苟延残喘。”
张远沉默着,走到粮库前,看着里面仅剩的两袋谷子,又看向营地中靠在树旁休息的弟子们——有人在啃树皮,有人在喝泉水,却没有一人抱怨。他突然握紧了裂穹剑,转身对众人说道:“幽冥族已是强弩之末,我们不能先倒下。从今日起,资源统一分配:星核晶优先供给探测器,确保能掌握幽冥族的动向;传讯符只用于紧急情况,日常联络改用‘飞鸽传书’与‘传音入密’;粮食按人头分配,每人每日半块麦饼,我与各位盟主带头减半。”
“张盟主,这怎么行!”赵虎立刻反对,“你是联盟的核心,怎么能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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