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浸泡着洪荒大地,粘稠得令人窒息,仿佛天地都在淌血。
风卷过,裹挟着浓烈到化不开的铁锈腥气,以及绝望的哀嚎,如无形的镰刀割裂着黄昏。
妖族大军,如同潮水般涌过,带着原始而狰狞的杀戮欲望。
“杀!一个不留!女娲圣人那点泥巴捏出来的废物,也配占据如此丰饶之地?”
一个顶着狰狞野猪头颅的妖将咆哮着,手中沉重的骨锤猛地砸下。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闷响,他脚下那个瘦弱的人族男子胸膛瞬间塌陷,眼珠几乎迸裂出来,血沫从口鼻中喷涌如泉。
“哈哈哈!痛快!”野猪妖将狂笑,抬起沾满血肉碎末的骨锤,指向远处几个跌跌撞撞奔逃的老弱。
“小的们,撕了他们!鲜肉!都是鲜肉!”
“嗷!”
回应他的是更加疯狂的嚎叫,数道迅疾如鬼魅的妖影扑出。
一只豺狼小妖咧开滴着涎水的大嘴,露出森白尖牙,轻易地将一个奔跑的老妪扑倒。
老妪枯瘦的手徒劳地抓挠着豺狼粗糙的皮毛,发出不像人声的嘶叫:
“圣母!圣母娘娘啊——!”
“叫祖宗也没用!”
豺狼妖低吼,满是腥臭,利齿已狠狠咬向老妪脆弱的脖颈。
咔嚓一声,绝望的呼救戛然而止,只有鲜血喷溅的嗤嗤声,在黄昏的风里格外刺耳。
豺狼妖贪婪地舔舐着嘴角,猩红的舌头卷过牙齿上的血迹。
另一处,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熊妖,正狞笑着用蒲扇般的大手,将一个人族壮汉像玩具般高高举起。
那壮汉浑身浴血,一条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仅剩的左手紧握着一根折断的、尖端染血的木矛,仍在疯狂地捅刺熊妖厚实的皮毛。
木矛在坚韧的熊皮上只留下浅浅白痕,连皮都难以刺破。
“哼!给老子挠痒痒?”
熊妖嗤笑,眼中闪过残忍的快意,双臂猛然发力向外一扯——刺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响起,伴随着壮汉凄厉到极致的惨嚎。
滚烫的鲜血和内脏碎片如雨点般泼洒下来,溅在熊妖狰狞的脸上和脚下褐红的土地上。
熊妖随手将两片残破的躯体扔开,像丢弃两块无用的破布,对着周围咆哮:
“看见没?这就是反抗的下场!泥捏的玩意儿,就该烂在泥里!”
人族的抵抗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们用削尖的木棍,用打磨的石斧,用牙齿,用指甲,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式,在绝望中做着困兽之斗。
每一次微弱的反击,都伴随着生命的迅速凋零。一个年轻女子尖叫着,将手中的石片狠狠砸向面前猴妖的眼睛。
猴妖痛呼一声,捂眼后退。
但女子还未来得及喘息,斜刺里另一只蛇妖的细长分叉舌头如毒鞭般射出,带着腥风,瞬间洞穿了她的咽喉。女子的眼神瞬间凝固,身体软倒,石片从无力的手中滑落,砸进血污的泥泞里。
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在妖族狂暴的杀戮洪流面前,人族的血肉之躯和简陋武器,脆弱得如同朽木。
幸存者们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开始熄灭,被深深的恐惧和无助所吞噬。
他们开始溃散,像被飓风撕碎的枯叶,朝着唯一可能带来心理慰藉的方向奔逃——那片传说中由圣母亲手捏塑、赋予他们生命起源的祖地。
祖地祭坛,由最古朴的巨石垒砌,上面刻满了初民懵懂而虔诚的祈祷纹路,此刻却成了最后的避难孤岛。
幸存的人们如同惊散的羔羊,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带着满身的血污、尘土和刻骨的惊恐。
他们扑倒在冰冷粗糙的石面上,仿佛那是唯一能承载他们无尽悲怸与渺茫希冀的地方。
一位白发苍苍、脸上布满岁月刻痕和新鲜血污的老祭司,在族人的搀扶下,踉跄着爬上祭坛。
他身上的麻布袍子早已褴褛不堪,染着大片暗红。他浑浊的老眼望向远方妖族肆虐升腾起的滚滚烟尘,又望向头顶那片被血色残阳浸透的苍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用尽全身力气,高高举起枯瘦如柴、沾满泥土和血迹的双臂,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穿透暮色的力量,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
“圣母娘娘!创生吾族的大地之母啊!睁开眼,看看您的孩子吧!”
这声泣血般的呼喊,像一把投石,击碎了祭坛周遭死寂的绝望。
祭坛下密密麻麻跪伏的人群,如同被点燃的枯草,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哭嚎与祈求:
“圣母娘娘!救救我们!”
“母亲!妖族在吃您的孩子啊!”
“圣母慈悲!显显灵吧!”
“求您了!求您了!我们……我们活不下去了啊!”
无数沾满泥土和血汗的额头,不顾一切地磕向冰冷的祭坛巨石。
砰砰的撞击声沉重而密集,与撕心裂肺的哭喊交织,汇成一股足以令顽石落泪的巨大声浪,直冲云霄。
孩童在母亲怀里吓得连哭都忘了,只睁着空洞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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