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的脚步声还在院子里回荡,一圈接一圈,像是要把地砖踩出坑来。我坐在案后,指尖刚碰上眉心,账本就蹦出一行字:
【温馨提示:许虎已跑完第三圈,心率稳定在118,情绪值接近暴走边缘,建议投放一颗糖缓解压力。】
我翻了个白眼:“他那是跑步,不是发情。”
账本秒回:【纠正:心动税与生理周期无关,但许虎确实像极了发情未遂的野狗。】
我差点把茶喷出去。
正要骂它两句,殿外传来通报声:“左护法求见,议西岭巡防事宜。”
来了。
我放下茶杯,袖子一拂,人已站起。账本自动翻页,新提示浮现在眼前:
【预警:烈晨阳将在三分钟后发起言语攻击,主题——门主调度失当,动机——试图夺回决策权。
建议反问三连,别装深沉,他怕逻辑。
吐槽:这老头疑心病比痔疮还顽固,建议配点清热解毒丸。】
我嘴角一勾,迎了出去。
议事殿里人不多,影卫们站得笔直,许虎也在,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一看就是刚被拉回来的。他见我出来,眼神闪了闪,立刻低头,像只刚被踹过屁股的狼。
烈晨阳站在主位侧前方,背脊挺得笔直,灰袍拂地,一脸“我为门派操碎了心”的表情。
“门主。”他拱手,声音沉稳,“西岭三日连报黑风盗踪迹,您却调主力去查什么‘奶茶铺选址’,岂非贻误战机?”
我慢悠悠走到主位前,没坐,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离他近了些。
“左护法忧心门务,令人敬佩。”我语气诚恳,“敢问——黑风盗近五年作案零收获,我们派精锐日夜巡山,是防贼还是防风?”
殿内一静。
烈晨阳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我直接反问。
我继续:“西岭地势易守难攻,雨季山路崩塌,盗匪骑鸟飞上去吗?他们比影卫还懂天气?”
他脸色变了变,强辩:“或许……是试探!”
“哦?”我倾身,压低声音,“那您昨夜为何私会西岭斥候?”
他猛地抬头:“你监视我?!”
“不必监视。”我笑,“账本说,你心跳快了——和许虎一样,但动机不同。他是羞恼,你是心虚。”
账本补刀:【心虚税未缴,建议补交两杯柠檬水,酸醒脑子。】
我忍着笑,继续道:“您说黑风盗可疑,可五年来他们连只鸡都没偷走。现在突然活跃,您就急着调兵?是不是……太巧了?”
烈晨阳额头渗出细汗,声音发紧:“属下只是尽责!”
“尽责?”我挑眉,“那您能告诉我,西岭斥候昨夜向您汇报了什么具体线索吗?比如,盗匪几人?带什么兵器?从哪条路进山?”
他一愣,卡住了。
我步步紧逼:“您连基本情报都没有,就敢质疑门主调度?烈护法,您是真关心门务,还是只想证明——我不配坐这个位置?”
他嘴唇抖了抖,没说话。
我退后一步,语气放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原门主闭关多年,突然返童,作风又跳脱,你怀疑我是不是被夺舍了,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才活着回来。”
影卫们屏住呼吸。
我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许虎身上:“许副头领刚才被罚加训,心里不爽,想砸东西,我能理解。但你们得明白——雷霆门不是靠年纪大说话,是靠脑子做事。”
许虎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腰刀。
我转回烈晨阳:“您资格老,功劳大,我敬您。但敬重不是免死金牌。下次再拿空帽子压我,我不收税——直接停职。”
殿内鸦雀无声。
烈晨阳脸色铁青,最终拱手:“属下……失言。”
他退到一旁,袖子甩得震天响。
我这才坐下,翻开案上卷宗:“西岭之事,我已令影卫暗查。若真有盗,必有内应——而账本说,线索在‘雨前未封的粮仓’。”
众人哗然。
我合上卷宗,目光扫过全场:“三日后,我会给出证据。在此之前,谁再质疑调度,我不收税——直接停职。”
语气轻,却重如雷霆。
烈晨阳低头退下,脚步沉得像拖着铁链。
许虎站在原地没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冲他眨了眨眼:“许副头领,跑完十圈了?累不累?”
他咬牙:“属下……不累。”
“那正好。”我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去把‘心动税管理办法’抄二十遍,贴影卫堂、执法堂、内务堂门口。别忘了,你五杯还没交。”
他瞪我:“门主!”
“怎么?”我歪头,“嫌抄得少?”
他拳头攥得咯咯响,最终憋出一句:“……属下遵命。”
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根烧火棍。
影卫们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我靠在椅上,指尖轻点眉心,账本弹出新提示:
【烈晨阳情绪值跌破30%,忠诚度下降5%,建议追加心理干预。
许虎情绪值回升至65%,心动税追加至六倍,感情线解锁进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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