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雾漫过古树枝桠时,林澈腕间的腕表突然发出蜂鸣声。
他低头的瞬间,红光刺得瞳孔发酸,机械音在耳蜗里炸响:“检测到高频意识汇聚——目标:青梧镇钟楼。”
他的指尖快速划过虚拟界面,实时影像在眼底展开:在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上,百来号人挤作一团,大多是昨日被“锁魂铃”侵蚀过的百姓。
他们有的裹着打补丁的粗布衫,有的抱着褪色的襁褓,掌心攥着被泪水洇皱的纸条——那上面歪歪扭扭写满名字,是被蚀面使徒清除的亲人。
“哥。”
小蝉的声音像落在肩头的雪。
林澈转头,少女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素描本摊开在他眼前。
画纸上,锈迹斑斑的钟楼残骸里,一口新钟巍然矗立;当钟槌落下的刹那,飘飞的纸灰突然凝成金红的鸟群,扑棱着翅膀冲破晨雾,朝着青铜巨门的方向直掠而去。
“送葬?”林澈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抚过画中鸟群的轮廓,“不,他们烧的不是纸钱。”他抬头望向东方鱼肚白,嘴角扯开一道冷硬的弧度,“是锁链。”
老樵夫的拐杖点在树皮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要铸钟?可青梧镇的铸炉早让影蚀会砸了。”
“砸了就重砌。”林澈扯下束发的皮绳,碎发被风掀起,露出额角未消的血痂,“去把幸存的老匠人都叫来——当年给龙脊祭坛铸鼎的,给武馆打兵器的,还有那个总在桥头补锅的老张头。”他转身时,衣摆扫过小蝉的画纸,“告诉他们,今天不是给死人敲丧钟,是给活人……”他顿了顿,喉间泛起腥甜,“讨公道。”
赤眉的脚步声震得古树轻颤。
这个肌肉虬结的狂战士扛着半人高的金属部件,断裂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镇魂弩的弩臂,影蚀会烧祭坛时我从火里抢的。”他把部件往地上一墩,震得林澈靴底发麻,“够不够硬?”
“硬。”林澈弯腰摸了摸断口,指尖沾了血锈,“硬得像他们的黑心。”
铁娘子不知何时到了近前,她素日束得整整齐齐的银发散了几缕,怀里抱着半卷焦黑的羊皮纸:“律典残页,影蚀会烧法典库时我扒拉出来的。”她掀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新添的刀伤,“他们说被清除者的名字不能见光?老子偏要把这些字,铸进钟里。”
柳七娘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左眼的疤痕。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十九颗鸽蛋大小的晶簇,每颗里都困着幽蓝的光——那是影蚀会从觉醒者眼眶里剜走的“魂晶”:“他们拿这个锁魂,咱们拿这个……”她指尖重重按在晶簇上,裂纹顺着指痕蔓延,“敲醒魂。”
林澈接过晶簇时,掌心传来刺痛。
他望着众人眼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暗渠里,那个被蚀面使徒抽干的小乞丐最后说的话:“我娘叫春兰,她在城西卖……”话没说完,人就成了干尸。
“这钟不用金。”他举起晶簇,晨雾里的光穿过幽蓝的晶体,在众人脸上投下碎星,“就用他们吃人剩下的渣。”
老匠人们来得比想象中快。
老张头扛着风箱,腰上还系着补锅的围裙;铸鼎的孙师傅捧来祖传的泥范,上面还沾着三十年前铸祭坛鼎时的铜锈。
他们围着临时搭起的铸炉,用断弩臂做龙骨,律典残页裹着晶簇填进炉心。
林澈站在炉前,颈间的国术玉佩被烤得发烫。
他摸出贴身的L.C.01金属牌——这是父母当年在国术研究所的工牌,在他们被“意外”灭口的那晚,他从火场里扒出来的。
“爸,妈。”他把金属牌投进熔炉,火星溅在脸上,烫得生疼,“儿子给你们造个喇叭。”
子时三刻,新钟落成。
林澈站在钟前,能看见钟身上蜿蜒的纹路:镇魂弩的寒铁、律典的焦痕、魂晶的幽蓝,还有父母工牌熔成的金线,在青铜里织成一张网。
“承脉律。”他闭目运起八极劲,寒髓蛟脉在体内翻涌,与脚下的地脉产生共振。
指尖拂过钟槌,内力顺着纹路游走,将国术的发力节奏刻进金属里——这是他融合了八极拳的崩劲、形意的鸡腿步,还有从灯母那里拓印来的地脉韵律,自创的“崩拳化钟”。
“他们说我们是污染源?”他转身望向人群,晨雾不知何时散了,东方的朝霞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好!”他抄起钟槌,右臂肌肉绷成铁索,“今天我就让这污染——”
咚!!!
钟声炸响的刹那,林澈感觉耳膜要被掀翻。
钟身上的金线突然活了,像无数条赤练蛇顺着声波窜向天空。
那些被攥在百姓手里的纸条“刷”地腾空,纸灰打着旋儿钻进钟声里,化作点点金芒。
青梧镇的狗突然全叫了起来,城墙上的影蚀会哨兵捂住耳朵踉跄后退。
蚀面人在天工阁密室里猛拍桌子,监控画面全部花屏,只有刺耳的蜂鸣声里,隐约传来几个字:“春兰……” “铁柱他爹……” “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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