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才是他要找的最后一块拼图。
根须妪的枯藤倒刺擦着林澈喉结划过的刹那,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花络印记在腕间炸出刺目青光,【八极崩】的劲气顺着护腕凸纹窜上脊椎——这是他用拓印的通背拳劲改良的国术,本打算留着对付律婆娑,此刻却不得不提前掀了底牌。
老东西!他低喝一声,侧身撞向左侧卷宗架。
霉朽的木架轰然倒塌,藤丝缠裹的竹简如暴雨倾盆,却在触及根须妪的瞬间被她甩动的藤蔓绞成齑粉。
林澈借势滚进两排书架间隙,余光瞥见角落阴影里有片灰袍翻涌——是哑讼师!
那常年缄默的老讼师此刻正踮着脚,枯瘦的手指捏着卷染血竹简。
他喉结剧烈滚动,指节因用力泛白,竹简边缘的血渍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痂。
林澈心头一跳——这是他前日在听谳堂外,见哑讼师偷偷往死者家属袖中塞的东西。
吾子昭——
沙哑的呢喃混着铜铃碎响炸开。
根须妪的藤蔓突然僵在半空,晶石双眼中的幽绿光芒骤暗,像被人掐灭的烛火。
她佝偻的脊背微微发颤,枯藤手臂缓缓垂落,指尖轻轻抚过哑讼师掷来的竹简。
林澈看见她龟裂的手背渗出黑血,却似毫无知觉,只反复摩挲着简上刻的三个小字,喉间溢出不成调的呜咽,像极了风铃妇摇铃时哼的那支丧曲。
机会!林澈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瞳孔收缩。
他屈指弹飞腰间的八极护腕,护腕上的老榆木凸纹擦着根须妪耳畔飞过,在她身侧炸开一团木屑——这是用【拓印·分心击】改良的声东击西术。
趁她偏头的瞬间,林澈如狸猫般窜过满地狼藉,扑向最深处那扇刻满咒文的石门。
门轴发出百年未动的呻吟,霉味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密室中央的青铜祭坛上,半卷焦黑的帛书正泛着幽蓝微光。
林澈刚触到帛书边缘,识海便炸开系统提示的尖鸣:【检测到禁忌文本《血录残笺·卷三》,拓印需消耗200精神力,当前剩余187。
是否确认?】他咬着牙点下确认,花络触须如毒蛇般钻入帛书,精神力条瞬间清零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在看见内容的刹那,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问心鞭髓核,采自影蚀母体神经节......初代实验体编号001,谢无衣......
谢无衣?林澈踉跄着扶住祭坛,腕间花络突然泛起灼热的烫红。
他猛然想起前日在刑讯室,那被问心鞭抽死的囚犯腰间挂的腰牌——所谓的藤狱司执法徽记,竟与帛书上记载的实验体编码分毫不差。
原来那些趾高气扬的执法者,不过是被榨干记忆的活容器,而整个藤狱的司法体系,竟是用失败者的精神残渣堆砌的谎言!
砰——
密室石门轰然闭合的声响惊得林澈一个激灵。
他迅速将帛书拓印信息压缩进花络,转身时瞥见门缝外根须妪正抱着那卷吾子昭的竹简,枯藤般的手指轻轻梳过简上的刻痕,晶石眼里竟渗出浑浊的液体——原来这被系统设定为无情感的档案看守者,仍残留着对儿子的最后一点记忆。
归程的夜路被林澈走得歪歪扭扭。
他故意在档案库外的青石板缝隙里埋下半枚火种营徽章,暗红的火焰纹路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这是给律婆娑的——他要让那女人知道,有人正在掀她的棺材板,而他林澈,专撬这种钉死的谎。
次日卯时三刻,藤狱司首的乌木轿辇碾过满地晨露。
律婆娑踩着金丝绣的云头履跨进档案库,判影童的机械音在她身侧响起:检测到外来印记,建议立即焚毁相关卷宗。她葱白的指尖悬在半空,盯着石缝里那枚徽章看了足有半炷香,忽然低笑一声:烧?
烧了倒干净。
可若不烧......她抬袖掩住嘴角的弧度,风暴来了,但总得有人把火引到别人的屋檐下。
与此同时,林澈正蜷在火种营的地窖里。
他摊开掌心,花络印记泛着淡金微光,《血录残笺》的拓印信息如溪流般渗入皮肤。
腕间的游戏腕表突然震动,全息投影跳出醒目的提示:【拓印溯源·中级已解锁——可追溯至第五代传承,自动识别篡改痕迹】。
他盯着投影里谢无衣的编号,指节捏得发白——终审日快到了,听谳堂的青铜鼎该换换新燃料了。
终审日的听谳堂里,鸦雀无声。
律婆娑执起问心鞭的刹那,鞭身的藤刺突然泛起不寻常的紫黑。
她扫过堂下密密麻麻的看客,目光在最末排某个穿青衫的身影上顿了顿,唇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今日审的,是——
她的声音混着铜铃碎响,在雕梁画栋间荡起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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